沈家,居住在山城之中,但离罗恒大学所在的大学城也有个三十多公里,夜幕之下,原本穿着白洁晚服的沈竹心在这夜色之中,不停的打颤。
她上了晚班的轻轨,依靠在窗台上,轻声流泪。
脸颊满是泪痕,一次又一次的擦去,就连沈竹心自己也记不清到此擦去了多少回。
望着窗外的山城,沈竹心的脑海里闪过的不是眼前的盛景,而是盛景之下,叶陵又会挽着苏可乐的手去何地卿卿我我,忘记世俗。
本该潇洒的自己不见得潇洒,本该被自己囚禁的叶陵却好像的得到了自己的挚爱...
她哭了,她哭得忘我,她的额头深深的靠在手扶的铁干上,铁杆冰凉,可沈竹心却哭的炽热。她的喉咙像是窒息了,呼吸不了一丝,这种被抽空的感觉,她已经不知道在这几个月里反扑上自己了多少次!
她说不出话,她本想开口质问自己。
但她只能在心底里对着自己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
下了本不属于自己三号线,沈竹心孤立无援的背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她的发丝随着风的摇摆,挂在自己的脸颊,继而被脸颊的泪痕沾湿。
沈竹心停泊在一件落地房下,用自己无力的手打开了房门。
大厅里的灯光暖阳,可面对着这些灯光,沈竹心的世界里却更像是黑白。
她一进家门,就听见了自己的父母隔着一个门都能对话的声音。
“你一天天的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我在这里给你顿莲子羹,你倒好,一晚上板着一张脸!”
“您能不能体谅体谅我?何采薇!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市场有多混乱?我一天天的为了守着那点破钱不还是为了你们母女俩吗?”
“心心不是已经在和白家的二少爷谈恋爱了吗?我们两家只要一联姻,那还怕什么?”
“如果叶舟那王八蛋能把他们公司的项目让给我!我需要白家?我需要竹心跟白家那个浪荡少爷有关系?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是是是,我他妈不懂,你是大聪明!全他妈给你懂完了!”
滋...大门被打开。
“谁啊?!”
沈竹心的母亲何采薇本在厨房里做莲子羹,可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便有些疑惑的走出了厨房,当看到穿着晚礼服的沈竹心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更加疑惑了!
“心心?你怎么回来了?”
早就在门外擦去泪水的沈竹心坐在了沙发上,她调节了许久的心绪,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心情不好,就回来了。”
沈竹心的父亲沈丘闻言摘下了老花镜,他注意到了沈竹心身上的晚礼服,一脸严肃的看向沈竹心。
“竹心,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天你应该去白宸家的晚宴才对!”
沈竹心闻言一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说和白宸吵架了?如果给爸爸知道这件事...她有些后悔回家了!过了许久,沈竹心哽咽道:“我没去。”
“你没去?”沈丘拍案而立,怒目圆瞪的看向沈竹心,那势大力沉的胳膊拍在白云石上的响声,吓得沈竹心浑身颤抖,“沈竹心你为什么没去!”
沈丘怒火猛然上升,面对着父亲的怒火,女孩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空洞,仿佛赤裸着身子接收着审判,她的双手放在双腿之间,捏住了能带给自己唯一安全感的晚礼裙。
何采薇见状,连忙从厨房里端出了莲子羹,放在沈丘的面前。
“老公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有火气也不能往心心身上发吧?!”
“我不往她身上发往谁的身上发?这个晚宴多重要她不知道吗!她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