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可是清河公主重要的谋士,每每清河公主遭逢困境,紫鸢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助清河公主走出困境,化险为夷。
而清河公主仅有的两次没有听紫鸢的话,给自己换来的,却是近乎于灭顶之灾般的结局。
清河公主第一次不听紫鸢的建议,自作自受,就是在南楚朝堂上,贸然和熊焱燚就南楚帝国的皇位问题展开了争夺。
紫鸢当时听到清河公主想要争夺皇位的时候,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紫鸢太了解南楚帝国的国情了,也太了解南楚帝国的那些男人们是有多么的大男子主义,有多么的看不起女人了。
他们就连女人都看不起,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女人成为他们的君主,成为他们需要仰望的人呢?
在这种情况下,清河公主贸然与熊焱燚展开争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而结果也证明了紫鸢的猜想是很有预见性的,清河公主仅仅只是展现出了想要争储的苗头,就被朝臣们联合弹劾,陷入到了水深火热之中。
在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过多赘述了。
熊垚一道圣旨下来,清河公主就被送到了中元帝国联姻。
说是联姻,结果八字都没一撇呢,清河公主就被送到了中元帝国,在异国他乡呆了整整三年多时间。
而清河公主第二次不听紫鸢的话,贸然做出决定,则是听了别人的挑唆,非要和自己的宫女交换身份,让宫女假扮自己,自己则是改头换面之后,在中元城内大肆的结交权贵。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清河公主自作聪明的举动,不仅惹恼了陈伽罗,还彻底将自己的婚事儿给搅黄了。
最关键的是,清河公主自己,也背上了一口名叫荒淫下贱的锅,一辈子都休想彻底摘掉。
清河公主并不是那种‘外宽内忌’之人,她并未将如今这般不尽人意的结局怪罪于紫鸢身上。
恰恰相反,经历过这两次波折之后,清河公主反倒愈发清晰地意识到紫鸢所具备的非凡才能。
于是乎,清河公主对紫鸢的信任与日俱增,更是将其视为左膀右臂般的存在,还要是遇到她觉得举棋不定的事儿,就会依仗着紫鸢来筹谋定夺。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鸢在清河公主身侧的地位亦是节节攀升,可谓是如日中天。
在众人眼中,紫鸢已然拥有了一种位极人臣、只手遮天的气势,仿佛真真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此时,清河公主略显落寞地轻启朱唇,悠悠叹道:“......事情就是这样了,本宫终究还是未能如愿获得楚王陈琦的援助;此次回楚之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说到此处,她不禁黛眉微蹙,流露出些许哀怨之意。
“那楚王陈琦都不屑于敷衍搪塞本宫一下,他毫不留情地当面回绝了本宫的恳请。”
“更为甚者,他竟会直言不讳地点破了本宫当下所处的艰难境遇,还大言不惭地宣称本宫根本不配代表南楚帝国与之展开谈判。”清河公主的语气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似有无尽的委屈与不甘。
末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无奈地苦笑道:“最终,本宫自觉继续滞留于楚王府内已毫无意义可言,于是只能悻然辞别离开了。”
紫鸢静静地聆听着清河公主这番诉说,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待到公主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她依旧沉默不语。
紫鸢一双美眸轻轻眯着,仿佛老僧入定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清河公主看到紫鸢的样子,也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紫鸢的思考,而是端着茶杯,小口轻啜着茶水。
大概一刻钟后,紫鸢原本微眯着的双眸猛地就亮了起来,眼眸中爆发出来的精光,将清河公主都给吓了一跳。
紫鸢看向清河公主,疑惑的问道。
“殿下,你可有看清楚那楚王陈琦长得是何模样?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紫鸢的话,提醒了清河公主,清河公主认真的点点头道:“你这么说还真是......”
“本宫在看到那楚王陈琦的第一时间,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本宫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楚王陈琦有那种感觉。”
紫鸢听完清河公主的话后,说道:“公主殿下您难道就没有想过,那楚王陈琦为什么会那般直言不讳的戳破您当下的尴尬处境?”
“那楚王陈琦又为什么要毫不留情面的对您恶语相向?”
“这像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表现出来的状态吗?”
“老话讲,仇人见面,还有三份见面之情在呢。”
“殿下您如果真的和那位楚王陈琦素不相识,那楚王陈琦的反应,您不觉得已经超出普通人应该有的状态了吗?”
清河公主眼眸微眯,她看着紫鸢道:“那会不会是因为元楚两国之间的问题,影响到了楚王陈琦,让他对我,对所有南楚帝国人,有了一种天然的排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毕竟,那楚王陈琦在南境呆了快六年时间了,他应该算是最能感受到南楚帝国恶意的那一批人。”
紫鸢坚定的摇摇头道:“绝不可能。”
还不待清河公主提问,紫鸢就将自己的见解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