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芙怒不可遏,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既然张行俭执意耍无赖,那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姓张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凌波芙气得不想说话,做梦也没想到,到了她们这种身份地位,竟然还能有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张行俭也被对方问懵了。
“凌波芙,不愧是你呀!你劫了我的船,还差点杀了我师兄。我来找你讨说法难道有错?”
凌波芙张口结舌,对方这话说得也的确没毛病。但是……但是刚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张行俭,你少跟我东拉西扯。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有脾气?哦,也对,你应该是气你自己学艺不精。要是当时一剑将我师兄杀了,不就没人来指责你了吗?我说的对吧?”
“对你个大头鬼!”凌波芙的血压有点高了,今天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两面三刀。还好她平日里比较注重养生,不然非要被气出高血压并发症不可。
见凌波芙被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张行俭心里倍儿爽。
“既然你都说要退出碧波城了,我也不好再咄咄相逼。杀人不过头点地,此事就这么定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退出碧波城了?”凌波芙是打算做出一些让步,但让她一下让出整个碧波城,这一步让得未免太大了吧?
“你刚才说的,红口白牙言之凿凿,难道你想不认?你可是拒霜堂事实上的香主,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你说我言而无信?我根本就没说过要退出碧波城的事。你要是诚心想谈,那就换个我能答应的条件。这个不行!”
凌波芙说话的时候语速极慢。她感觉心口有些发闷,呼吸有些困难。这是因过度愤怒引起肾上腺中的儿茶酚胺分泌过量,导致交感神经兴奋造成的连锁反应。
陈伯岐还在尽量假装重伤,他的演技本来不怎么样,不过遇到张行俭这种硬核导演,假戏真做也是相当逼真。
配合着张行俭的质问,恰到好处的踉跄两步摔倒在地。一套教科书般的碰瓷技巧表演得行云流水,无论动作还是痛苦的表情都毫无破绽。
如果他屁股上没有张行俭的鞋印,那就更加天衣无缝了。
“你说没说过这句话重要吗?你瞅瞅!我师兄已经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还在跟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凌波芙,亏得我原本还以为你是被秋辞月胁迫才做出那些事情,看来是我把你想象的太善良了。”
张行俭痛心疾首的表情加上这副失望透顶的小眼神,将凌波芙的愤怒值直接拉满。
凌波芙不得不佩服张行俭偷换概念的手段。
并不是她想要揪着这件小事不放,实在是不得不掰扯清楚。这是她说没说过的这句话的事吗?这是她的拒霜堂退不退出碧波城的事情!
陈伯岐受了点轻伤,张行俭就想把拒霜堂从碧波城里撅出去?怕不是在想屁吃!
“张行俭,你要是昨晚没睡好就去找地方补觉去,少在本座面前做你的春秋大梦!疗伤丹药我可以赔,要钱我也可以给,但你要是想让我退出碧波城,那是痴心妄想!”
……
两人在这里互相扯皮的时候,岳棠已经和林央返回天微阁。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在碧波城中搞出一些事端,并冠上太岁的名号。
这个无孔不入的组织人人畏之如虎,岳棠相信每一个大宗门里都有太岁的眼线,甚至有些人还成了宗门高层。
所以碧波城这四个元婴之中任何一个被怀疑是太岁的人,都是很合理。
她们需要做的就是扔出一颗烟雾弹,剩下的就留给四人去发挥想象力吧。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太岁这个组织行事过于神秘,几乎没有固定的联络方式,也没有独特的行事风格。像那种做完坏事留下名字的事从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