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仙吾兄,见信如晤。京都一别,已至深秋。听君离乡,怆然涕下。心愿追君同往,奈父锢弟,残躯贱体,深锁牢笼。
闻君大屿山遇袭,心下惶恐,闻不知言,食不知味。魂随君同去,魄下堕九幽。幸苍天眷顾,君金体得康。吾于深宅,跪地祈神,愿贼人束手,愿吾兄无恙。
忆弱冠之年,与君共游天下,何等逍遥。仰天长啸,纵马奔驰,弹剑而歌,虽无所得,亦有其乐。
念与君修书之时,共忆山水岁月,泪浸衣衫。自秦淮河畔,夜眠画舫,此心便只与君同。
夜半子时,亦不能寐。修书一封,以表心声。持君所赠之扇,抚君所留之衫,忆君形,思君味。
君之味,吾之魅。
嗅君衣衫之味,吾夜之可寐。
陈柏侯 字
“咳咳……这封信念起来……怎么……怎么有些……暧昧?”李焕仙硬撑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身体,看着楚国左丞相之子陈柏侯的信,愈看愈感觉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自己又说不上来。
“嗅、君、衣、衫、之、味,吾、夜、之、可、寐?”仔细品嚼了一番,李焕仙顿时一个激灵,猛然间站起身来!因为他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土味情话:你身上的味道~是治疗我失眠的药。
“草!”
李焕仙大骂一声,此时酒气全散,许多说不通道不明的事情全都解开了!!!
为什么在夜审林管家之时,脱掉林管家的裤子后,紫衣护卫恨不得马上回避?
为什么许敬忠与自己独处时,既厌恶又惊恐?
为什么在探讨左丞相陈会之要杀自己时,许敬忠表现的那么理所当然?
为什么自己在说到与陈柏侯交好时,他人总是说上一句明知故问?
为什么堂堂左丞相陈会之明明与李家交好,却还要杀自己?
为什么自己故意放荡与燕儿亲昵,可那丫头却丝毫不在意?
他妈的!这下全都解开了,解开了!
此时,燕儿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房内,由于要注意手中的药,便也没有看向李焕仙。她哪里知道,此时的李焕仙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少爷,该吃药了。”
“药?什么药?”
“今天秦若水医师给您抓的药呀?”
“噗~!”
李焕仙听到是秦若水给自己开的药,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双目赤红,浑身颤抖。
因为秦若水给他开的是治……肛裂的药!
“啊——”
李焕仙此时放声怒吼,一把打掉燕儿手中的药碗,药碗应声而碎!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燕儿看着此时已经癫狂的李焕仙,急的眼泪直打转,她哪里知道,李焕仙此时已经知晓了自身最大的秘密,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秘密!
“烧水……对!烧水!我要洗澡!我要洗大澡!!!”
李焕仙双手狠狠的抓住燕儿的双肩,愤怒的让其烧水,燕儿此时双肩被抓的吃痛,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泪眼嘤咛道:“呜呜~少爷,我把灶都封了。”
“靠!”
李焕仙愤怒的将燕儿推向一旁,看不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冲出房门。
“噗通~”
一道声响传出后,燕儿赶紧跑出房间查看,紧接着一声哀嚎便响彻整个驿站。
“快来人呀!少爷——跳!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