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看沈南星好像是在愣神的样子,便起了身,温和的开口,“这事便这样说定了,沈姑娘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伤,天色不早了,我也回远星轩了。”
沈南星看着冯清起身,吹灭了烛火,关了门,还嘱咐她好生睡觉。
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诚如冯清说的,此时的袁永和冯清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她听了这话只觉得愧疚,恨不得当场给冯清道歉赎罪才好。
可这罪过太大了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翌日一早,秋菊端着一盆温水踹开沈南星的房门的时候,就看到沈南星衣衫单薄,坐在了梳妆台前。
而秋菊觉得自己的身份反正大家都起了疑心,也不必每日真的将自己当做丫鬟,做事小心,说话妥帖了。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性子,本来她就是个对上头的管事的说话都不规矩的小丫头。
现下大大咧咧的将盆给放下,打湿了巾子,递给了沈南星,“夫人,擦脸罢!不过夫人,你身上还全是伤呢,起来怕是都废了好大的功夫罢!”
沈南星点头,起身。
也不用秋菊伺候,秋菊只在一旁瞧着就好,时不时的说一句话。
“夫人,今日穿什么衣衫啊?”
“我看柜子里有个不扎眼的黑色裙子,就那个罢!算了,这身子,就是换上衣衫也出不了门。”沈南星淡淡的道。
粽子是只狸奴,没有给一只狸奴守孝的说法,可沈南星心里难受,自然也就不想穿鲜亮颜色了。
秋菊点头,看着沈南星洗脸,漱口。然后给她将衣衫拿出来,“玄色的裙子应该配个淡青色的衫子,这样穿出去才让人眼前一亮呢!等夫人身体好了再穿罢!”
她是学过怎样搭配衣衫好看的,如何做一名合格的丫鬟,她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淡青色啊!沈南星却道,“颜色太鲜亮了些,换了重些的罢。”
秋菊很想说,那这样就不好看了啊!“月白成吗?夫人正好有件轻薄的月白色长衫没穿过呢。”
“好,那便月白罢。”沈南星道。
秋菊笑着将衣服给收拾好,并没有让沈南星穿上,毕竟现在沈南星下床行走都不方便。
然后又让秋菊给她梳了梳头发。
“冯大人已经离开去宫里了吗?”沈南星靠在软枕上,看到秋菊手腕轻巧,几下就给自己整好了头发。
秋菊一边干活,一边道,“没有啊!在饭厅吃饭呢,还说等会过来看夫人一趟呢。
沈南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她和冯清又不是刚认识。
但想到吃过饭后冯清还要去宫里上值,便不自觉的让秋菊动作快些。
秋菊自然是依着沈南星的,手脚更加麻利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帖了,沈南星捧着一碗温热的粥,直接往自己嘴里倒的时候,冯清走了进来,头戴圆顶后山内侍帽,身穿青蓝贴里,上饰青蓝云肩纹绣,脚上是青黑皂靴,腰间挂着牙牌等一应之物。
后面跟着冯淮,也一起进了沈南星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