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这个,卢俊义也不会让史文恭多活十几年。
“若如此,倒是难办,大师兄不便出手,小弟如今在梁山上倒有一群弟兄,只是这曾头市未曾招惹我梁山,胆敢来犯,一发连师父的仇,一齐报了!”
说到了史文恭的问题上,卢俊义、林冲这师兄弟两个是同仇敌忾。
“大师兄,我此来就是来寻师父,既然你亦无事,不如结伴而往如何?”
林冲提出了这一建议,卢俊义当即说好,要求去给恩师磕头赔罪。
就在两个人马上要动身的时候,那官家李固又火急火燎的跑来,满脸大汗。
“主人,不好了,夫人犯了心疼病,汤药无用,还请主人前去查看!”
李固说完这句话,林冲和那“浪子”燕青都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人家夫人生病了,这小子第一个知道的?
但林冲也是懂得礼貌的,见卢俊义妻子犯了病,便托故离去。
“大师兄,嫂嫂害了病,还是医治要紧,大师兄速速前去查看,小弟便先一步去恩师处,替大师兄禀报一声。”
“兄弟,这怎么好,初来我家,便急着走?”
“小弟这就告辞,此来未曾拜会嫂嫂,还请大师兄帮我在嫂嫂面前请罪!”
之后,林冲便与李若冰整了行装,出了卢府,自投城外去寻内黄县麒麟村,找周侗去了。
二人走到田间陇亩旁,询问道路,得知离此二十里路程便是内黄县,麒麟村则有四十里路程。
路程算不得长,林冲并李若冰两人骑马,不消一个时辰便到。
到了麒麟村,林冲便下马步行。
“林教头,为何不乘马?”
李若冰不解道。
“此处乃是我恩师居所,这村口便算作恩师门楣,若骑马招摇,岂不对恩师不敬?”
李若冰点了点头,“久闻林教头大名,林教头恩师,自然是非同凡响的前辈,晚辈今日有幸开眼!”
林冲点了点头,“恩师师从大宗师金台,年轻时江湖中称其‘陕西铁臂膀大侠’,一口金刀,一对拳头,绿林中作恶的强贼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又随朝廷平南方,剿洞庭,灭大辽,只可惜奸臣不用。”
李若冰听闻,连连叹气不止,“我大宋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智能之士层出不穷,先贤高士灿若星河,若能量才录用,何惧他北方胡虏?怪不得我等啸聚山林,这正是古人有云,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林冲知道这小子是太学出身,掉书袋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于是不去理会,进入到了村中,向村中人打听王明员外家地址,不多时已到了王明庄上。
“敢问小哥,府上可有一位周老教师吗?”
林冲向门子打问,门子回说此时周侗正领几个少爷在谷场上练功。
林冲便与李若冰再去那谷场上寻人,待到了那谷场附近时,但见周侗在谷场之上摆下了箭垛,正在教习那岳飞“九箭定太平”的绝学。
毕竟是螟蛉之子,岳飞在周侗的眼里,那和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了,他身上这些绝学,恨不得一样都不留,全都传给岳飞才好。
林冲叫李若水牵了马匹,自己上前跪拜,叩见周侗。
周侗见林冲竟然来了,大为诧异,便叫众少年来见过了林冲。
“呀!三师兄,稀客啊!”
你王贵见是“豹子头”林冲来了,还吃了一惊。
“三师兄,一向少见,这次来到麒麟村,还请多住些时日,小弟们愿多向师兄讨教武艺。”
岳飞那边放下弓箭,也来与林冲见礼。
“鹏举,带你几个兄弟且回管中读书。”
周侗看得出林冲来找自己是有事情,同时也不想让这几个少年多沾梁山的事情,于是便把他们几个支开了去。
“你此次来寻我,所为何事?”
“弟子今次前来,先入城见了大师兄,大师兄因事不能同往,叫弟子在师父这里告罪了!”
林冲说道。
周侗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此外,师父,朝廷派遣大军征剿我梁山,这领军之人如今已经陷入绝境,还请师父出山,劝说他则个……”
林冲这么一说,周侗反而迷惑了,林冲让他去劝说,那说明这去攻打梁山的,估计是他的知己好友了。
周侗的朋友黑白两道上都不少,这得益于周侗的师父平南王“天下拳王”金台,金台有几百个江湖上有名的好兄弟,所以传到周侗这里,人脉极其广泛。
不过周侗年事已高,昔日的好友大多数已经长眠黄土,而且这在朝廷里面当将领的朋友,他也是没有几个的。
也是因此,他也很好判断出来,当下就问,“是不是宗泽前去攻打梁山?”
“正是,师父,我等知他一来是个忠臣,二来与恩师有旧,故未曾与其交锋,与其商议演一场戏,诈败几场,叫他好回朝廷交差,却怎想突发变故,他亲自宗方叫人捉了去,兵马也被杀死大半,如今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林冲说完,周侗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便问道,“那你等要我去做什么?”
“如今宗泽已经是无处可去了,兵马折损,亲子被捉,我等欲助他救出儿子,但也想叫恩师能劝说他入伙梁山。”
林冲也觉得现在宗泽回朝就是个死,他没打赢,兵马死了不少,而且不知道宋江那边会不会再搞什么动作。
宗泽可谓是回朝生死两茫茫,难以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