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泉反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句!可我自然是在为家国天下计啊!”
黄历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出自明末清初着名学者顾炎武的《日知录》中的一段话,由梁启超先生总结成振聋发聩的八个字。
在国家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也常把它变成“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其实在顾炎武眼里,天下和国家是有区别的,天下比国家隐含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在其中。
“非也,亡国,不过是亡一姓王朝,亡天下,则是天下沦丧,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若今朝大宋亡国,可不是亡天下。”
狄泉的说法,把黄历给震惊了,因为狄泉把朝廷给他们官员给洗脑的做法剖析了一下,他告诉黄历,首先效忠君主一人并不等于为天下人做事情,而封建阶级的统治者,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忠君和一切道德标准联系在一起,好像人人忠君了就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实际上,如果是一位明君,那人人忠君爱国,也许可以创立清平世界,太平人间。
若是一个昏君呢?人们还是忠于他,可是他能够做出什么好事情吗?
“荒诞不经啊!可……”
黄历站起身来,想要反驳,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甚至还觉得有一点道理。
“我梁山不同于绿林匪徒,我们为天下苍生,要推翻那无道昏君,你想必也知晓我等从不害民,取天下要重人才,刀马威风不过一时之雄而已,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才,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让你同我一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狄泉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那赵明诚的亲笔书信,方才他的言语,一半是自己想的,而另一半则是之前李清照想出来劝说黄历的。
李清照毕竟是一个女子,并不想要出面直接与黄历辩论,毕竟被女子驳倒了黄历保不齐会羞愤自尽。
“如今我的人已经去开城门了,东昌府陷落,已是定局,你若从我,依然任职东昌府,护一方百姓,如何?”
狄泉询问道。
那黄历丰富的面部表情已经彰显了其内心丰富的挣扎情绪,最后他终于开口道,“好,为全城百姓,我愿投降。”
“这就对了!”
狄泉看着他那逐渐扭曲的面部,实在是害怕他再想下去,脸部肌肉都该抽筋了。
“既然如此,阁下应该尽快去城门劝降守军,否则我大军进城,恐起误会。”
狄泉的话不露声色,但是也吐明了意思。
“好,请与我同去如何?”
狄泉和黄历一起到了城门,那“鼓上蚤”时迁领着“赤发鬼”刘唐与二十精兵已经干掉了城门兵卒把城门打开了,而守城军队也在向这边赶来。
黄历抢在两军还没有交战发生冲突之时,宣布投降,而东昌府守军也是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狄泉的部队都已经开进城里来了,他们还能阻挡不成?
东昌府倒是顺利攻下了,兵不血刃,狄泉派遣人马驻军,当晚就在东昌府内歇息,依旧是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以彰显军纪。
没有铁一样的军纪,就不会有真正的战斗力。
而李清照在看到了梁山泊军队的军纪之后,也是暗自称奇,说是自古以来只听说兵匪一家,朝廷的兵马,也是飞扬跋扈欺压良善,何曾见过如此的军队?
“易安居士少见多怪了,我们梁山军,要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那哪还是军队?分明是出家人!”
李清照不由得笑道。
此时大军进城,军队吟唱狄泉传下去的《正气歌》,叫李清照听了去。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朗朗上口,意境深远,敢问狄寨主,这是何人所做?”
大才女顿时被这千古正气第一奇文所吸引。
“这……乃是一位文先生所做,由我转述。”
狄泉可不敢贪天之功。
“不知此人在何处,真是一位大才。”
李清照夸奖道,是啊,那位文先生可不是一位大才吗?
“是啊,他是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这并不像军中歌谣,狄寨主才高八斗,可否做歌一曲以壮士气啊?”
李清照此时有点小俏皮的询问起来。
“易安居士面前班门弄斧,我且试试。”
狄泉倍感压力,这可是真的叫“班门弄斧”啊!
“黄沙漫漫,黑雾浓浓
西风烈,雄关铁,苍山如海残阳血
长缨在手,壮志在胸
风吹草低万里路,血刃霜刀边塞风
心接天高少年志,男儿本自重横行
鸿鹄高飞云霄外,剑映豪气贯长虹
地连九州太平愿,女儿柔情亦剑心
待到胡马倒金戈 天池扁舟弄清风
问世间冷暖 等闲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