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定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地盯着郝思文,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郝思文吓了一跳,以为王定还没有死透,想要闪避,却发现王定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郝思文的衣角,嘴巴张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郝思文低下头,将耳朵凑近王定的嘴边,想听清楚他说的话。
“我……”
王定艰难地挤出这一个字,随后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了呼吸。
郝思文叹了口气,这人确实是一条好汉,可惜两军交锋,各为其主,杀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其厚葬,以表示敬意了。
在解决掉了王定和大名府在河岸的驻军之后,郝思文与宣赞立刻率军驰援关胜,准备把那位“李天王”做成夹心饼干。
而“李天王”李成这边和关胜打了三场,第一次他的链子刀招式比较奇怪,关胜有些措手不及,吃了点小亏,但也只是被对方割伤了手臂。但他毕竟久经沙场,立刻调整战术,在第二场战斗时,两人就已经旗鼓相当了。
然而,到了第三场,“大刀”关胜就彻底摸清楚了“李天王”李成的套路。他故意装作不敌败退,等李成追上来后,突然转身使出一招“拖刀计”,砍破了“李天王”李成的头盔,要不是李成躲得快,估计就要命丧当场了。
经过这一战,李成知道自己正面打不过关胜,于是选择了消极避战,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和濮州城形成掎角之势,企图通过防守来抵御梁山军的进攻。
此时此刻,这“李天王”李成正龟缩在军营里面,听着“大刀”关胜率军在外面一阵叫骂,就是不出去迎战。
这也就是因为“大刀”关胜他是轻装简行的渡河,所以部队里面并没有携带大炮,否则关胜直接就开炮了,让他不出来。
就在此时,有人把一身是伤的“急先锋”索超给扶进了他的营寨。
“都监,渡口失守了,王定将军战死……”
索超话音未落,旁边的安禾乔就借题发挥道:“索超,丢失了渡口,致使大军如今进退两难,你,你罪不容诛!”
索超心中十分憋屈,自己明明是拼死带着少数人马打了一场硬仗,可到最后还是被人骂。
“我……”
按照索超的脾气,是必然要争辩一顿的,但此时他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了,甚至连跟安禾乔吵嘴都做不到了。
一旁的李成看着索超一脸疲惫的样子,心中明白他这一战肯定是拼尽了全力。
“好了!速速撤退!”
李成当机立断地说道。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不尽快撤回大名府,那么这支军队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李成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索超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画面。他心里很清楚索超究竟打得怎么样,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们必须赶紧想办法撤离这个危险之地,避免被敌军包围。
但是,他们刚要拔营,不好的消息就来了,过河之后,进军已经是畅通无阻的“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已经直接杀到了他们的后方,和关胜成了合围之势。
“刷!”
“李天王”李成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用力地抽出了两把链子刀,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绝望和决绝的光芒,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拼死一战,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让我们一起冲上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壮和决绝,回荡在战场上,让人心生敬畏。
“末将愿意追随都监!”
一旁的“急先锋”索超也高举着手中的金蘸斧,用尽全力地喊道。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无力,仿佛身体里的力气已经耗尽。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但他仍然咬紧牙关,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在另一边,安禾乔虽然也表面上跟着众人一同呼喊,但心中却早已打起了小算盘。
他知道,如今的形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再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梁中书曾经对他有过知遇之恩,但在生命面前,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逃离这场噩梦般的战斗。
“报,关胜率军踹营来了!”
“郝思文率军攻击我军后寨!”
“报,濮州援军被宣赞率军拦截!”
安禾乔听到了这个情况,果断开口道,“李都监,我愿意去后方迎敌!”
他嘴上说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他想的是后寨的“井木犴”郝思文实力不如关胜厉害,要是他拼死一战,没准还能突围出去,逃出生天。
“好,索超,与我断后!”
李成也没有多想,他哪里知道安禾乔心里面藏着自己的小九九,只怕安禾乔在突围之后,他们就要陷入腹背受敌是局面了!
索超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灌下去了两杯烈酒,一饮而尽,他是希望能够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身体上的疲惫还有伤口上的痛感,要不然他真的是没有力气再上去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