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英随便问道。
“安太医的药厉害,再有一两个月我看即可痊愈,兄弟,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这小弟倒是不知了,哥哥要是疲乏,我便讲些古时事情来与哥哥听听如何?”
诸葛英试探性的问道。
“好,兄弟讲来。”
狄雷和狄泉小时候都是受过狄泉老爹教育的,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侄子,狄泉老爹也没有藏私,教过他们文化,狄雷也是认字的,但是由于年少时就被拐卖,文化程度不太高,估计还不如一个秀才,但是对于学习这方面,他还是较为愿意的。
“那哥哥可有想听的,咱们讲些史书如何?”
诸葛英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题往自己设想的那边引了过去,而狄雷也是日有所思道,“以前大舅给我讲过汉史,说过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立汉朝四百年基业,兄弟要不讲讲汉史吧!”
诸葛英一听,正中下怀,于是稍加思索,便开口说道,“哥哥,那我就讲讲一个人吧,哥哥可知晓大汉朝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
说起霍去病,那狄雷当然是有所耳闻的,点了点头道,“自然听说过,他是少年英雄,封狼居胥,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为我等之楷模!”
“那你可知晓霍骠骑他父亲是何人吗?”
“这个……不知……”
这个就触碰到了狄雷的知识盲区了。
“霍去病生父名叫霍仲孺,乃是河东郡平阳县人,平阳县吏,在长安侍奉平阳侯时,与平阳公主府侍女卫少儿私通生下霍去病。回到平阳县后,娶妻生下霍光,便与卫少儿不再来往。”
“哦?没想到这霍骠骑亲爹居然是一个负心汉!”
狄雷还不知道自己亲爹那和霍仲孺一比,堪称一路货色。
“这霍仲孺当初不愿做胎中霍去病的父亲,卫少儿也就从来不曾告诉过霍去病他自己的身世。元朔元年,卫子夫被立为皇后,霍去病由于是皇后姐姐的儿子,又是大将军卫青的外甥,而地位尊贵,并受到皇帝的宠爱,十八岁便为侍中。”
“自己小姨是皇后,舅舅是大将军,姨父是当朝皇帝,这真是贵不可言啊!”
狄雷也感叹起来,想当年他们狄家老祖宗狄青也是皇亲国戚,南清宫狄娘娘的亲侄子,可惜后来狄家败落了,这点亲也是没什么用了。
“其实,那汉武帝不仅仅是他的姨父,也是卫青的舅父辈,只因为那卫青后来又娶了汉武帝姐姐平阳公主为妻子,那就是两人互为姐夫和小舅子了,你说,这刘彻不就不仅仅是霍去病的姨父了?”
诸葛英说出这烂蒜关系,博得狄雷一笑,“这也太乱了!”
“可不是嘛,后来当霍去病立下不世功勋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霍去病出征途中路过平阳,在平阳县舍与霍仲孺见面。 向当年抛弃了自己的父亲霍仲孺下跪道:‘霍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没有尽孝。’霍仲孺愧不敢应,回答说:’老臣得托将军,此天力也。’”
狄雷听到了这一段,真是十分意外道,“没想到,这霍骠骑还是一个大大的小子,这亲爹不认他,他还认爹,可惜我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错,霍骠骑确实是大孝之子,随后,霍去病为从未尽过一天父亲之责的霍仲孺置办田宅奴婢,并将异母弟霍光带到长安栽培成材。”
“这霍光日后也将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当时霍光当时年仅十多岁,在霍去病的帮助下,先任郎官,随后迁任各曹官、侍中等,到了元狩六年,霍去病去世。霍光升任奉车都尉、光禄大夫等职位,侍奉汉武帝左右,前后出入宫禁二十多年,小心谨慎,未曾犯一次错误,因此得到武帝的信任。”
“征和二年,卫戾太子被江充以巫蛊之祸逼死后,武帝决定立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为储君,并在仔细观察后,认为只有霍光能够担负托孤重任。一次,武帝令黄门画工绘《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赐给霍光,暗示他准备辅政。汉昭帝继位后,与上官桀、桑弘羊争权,挫败上官桀等拥立燕王刘旦的计划,获封博陆侯,得以专擅朝政。元平元年,昭帝去世,霍光拥护昌邑王刘贺为帝,二十七日后又将其废黜,改立武帝曾孙刘询即位,是为汉宣帝。宣帝即位后,霍光宣布归政,仍掌大权,其女霍成君为汉宣帝第二任皇后,霍氏一族极为显贵,霍光也为麒麟阁十一功臣首位。”
“这霍家一门,皆是显贵啊,可叹,可叹,更可叹这霍骠骑孝子如斯啊!”
狄雷随连连感叹了起来。
“若是哥哥有朝一日寻得亲生父亲,当如何?”
诸葛英试探性的问道。
“这……多少年了,我确实想过此时,可是越想越发不敢想,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父亲只怕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便是还在……沧海桑田,谁又能说得准……”
其实狄雷这么多年也想过自己老爹的事情,如果傅光活着,他心里头还能想着自己这个儿子吗?自己这么多年是完全没见过这个亲爹的,他这个亲爹也基本上没有照顾过自己。
除了有血缘关系这条割不断的纽带之外,他们之间就确实是没有什么情感关系了。
要说他这个父亲真的不要自己了,狄雷也是能有心理准备的,这十几年了,有爹和没爹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了。
毕竟,现在找到了狄泉,这是本家哥哥,也算是见到了亲人,至于这个父亲,没有就没有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哥哥倒是不必伤感惆怅,我看只要能够心中有诚意,上苍定会垂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此话当是不假的。”
诸葛英话音刚落,狄雷就是一笑道,“那照兄弟你那么说,你家老祖宗诸葛孔明岂不早就应该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北伐成功了吗?可见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未必是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