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开弓,箭不过五,顶住他们五轮齐射,然后迅速前进,搭梯子登城!”
柴宗也是看过兵法的,他这些年一直都想要造反,必然得有相应的本事,这么多年,习武看兵法,结交蛮族,积草囤粮,本事说不上有多大,但起码也是懂得打仗的。
这开弓射箭,一般的士兵五个满弓之后,也就双臂无力了,再射那就轻飘飘的没有准头了,所以挺过这五轮齐射,宋军的大部分弓箭也就都疲软了,只剩下部分弩箭和三弓床弩可以使用。
他和李述甫催动了那些乌蒙部的兵马在前面挡箭,后面的苗军则是缓步避箭前进。
五轮齐射之下,乌蒙部的万余人兵马损失惨重,被射得躺在地上一片,余者想往回跑,但是却只撞上了苗军层层叠叠的藤牌。
而藤牌的间隙伸出了一杆杆雪亮的长枪。
此时,柴宗的声音传来,“你们想要活命,要么给我扛起土包,堆在城下,要么给我拿起梯子,往城上冲,想要逃跑的,杀!”
随着柴宗这个“杀”字脱口,藤牌后的长枪齐齐刺出,一瞬间就刺倒了一批乌蒙部的士兵。
没了首领,又死伤惨重的乌蒙部士兵,此刻已经是丧家之犬了,现在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但是前进还有一线生机,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乌蒙部的小将大喊一声,“跟我来!”说罢,抓起一个土包,冲向了城墙。
其余的乌蒙部族人也是咬着牙拼起了命来,或是也扛起土包,或是抬起梯子。
“敌军是要抬土垒成斜坡攻城,速速取火油来!”
随着刘琦的大喊,一罐罐火油被抬上了城墙,狠狠地砸碎在城下,再加上无数火箭的引燃,瞬间让城墙下方陷入了一片火海。
但是,火焰虽然能够暂时逼退敌军,但是火焰烧不掉土,包裹着泥土的麻包被烧破了,但是里面的泥土是不怕烧的,时间流逝之下,这泥土也越堆越高,在城墙下堆出一个近丈高的小斜坡。
而其余的梯子也有很多已经搭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军拼命的去了毁坏梯子,但是毁坏的速度还赶不上敌人搭上梯子的速度,而且这些敌人一个个攀爬速度极快,矫健如猿猴,前赴后继的爬梯攻城,很不好对付。
不仅如此,在宋军的远程火力疲软之后,苗军也是第一时间拿出各种强弩硬弓,标枪飞刀向着城墙上攻击。
可怕之处是,这些东西哪怕是没有打中宋军士兵的要害,过不了多久,这些受伤的宋军士兵也是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直接死了。
甚至就是被梭镖划伤了一条口子,这人没到半柱香就凉了,见血就死。
如此巨大威力的武器,让宋军的投胎率迅速上升了起来,刘家父子都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武器这么厉害。
“恐怕是毒!”
刘仲武蹲在一位中箭身死的士兵身旁,拔出了他身上的箭矢,这支箭没什么特别的,铜质箭头,上面也看不出涂了什么东西,就是真的淬了毒,也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天下间哪有这么厉害的毒药?”
刘琦不敢相信,因为这毒药的毒性也太强了,基本上只要能造成伤口,中者就是必死无疑,这毒性简直能盖过一切毒药了。
“久闻苗人善于用毒,尤其是各种巫术蛊毒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仲武还以为这是苗族的特殊毒药,实则不然,这种毒药来自于自然界里面的一种植物毒药。
这种毒药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箭毒木,又称见血封喉树。
这种树分布于广东、海南、广西、云南南部。斯里兰卡、印度、缅甸、泰国、中南半岛、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从古到今中国境内都有生长,是一种剧毒植物和药用植物。
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称它为“见血封喉”,云贵地区的少数民族早就懂得用这种树木的毒液猎杀动物,说来也巧,这种毒药杀死的猎物肉还不带有毒性,可以食用。
而这种毒药用在战争之中,那也是无往不利的,能以非常小的伤害造成极大的伤亡,所谓的“见血封喉”,那可不是假话。
“哈哈,这毒药果真厉害,宋军都不敢露头了,快上!”
柴宗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云南大理国那里淘换来的这种毒药,现在一看这效果,还真对得起自己花的三百两金子!
“羊骨力,你带人冲上去!”
李述甫手中凤翅鎏金镗一指,其身后一员大将立刻率军冲了上去。
而宋军碍于那见血封喉的毒药,现在都不敢露头,所以防御效果大大减弱,最后还是让这些苗人登上了城头。
“弟兄们,放他们上来,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