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明表面上似乎在用心听方盛的‘画大饼’，但心中却已经琢磨其中利弊。

说实话，同千宝楼交易，还是方鼎阁，他都是无所谓的，毕竟在哪里赚灵石不是赚？

只要价格合适，一切话都好说。

但方盛，或者说方家，不是想着做交易，而是直接上升到了捆绑。

上清宗传承悠久，实力庞大，麾下家族数不胜数，而这些家族拉拢在某一方面有点天赋的弟子一事，其实实属平常，毕竟双方都是有利可图。

可是他对于方家知之甚少，并不了解，其次，他制符只是当做赚取灵石，获得修炼资源的一种手段，并不是主要修行目的。

最后，便是他有面板在身，目的也是远方的星辰大海，而非局限于一州之地，或是一国之地，若是答应了下来，反而会成为羁绊。

不过，直接拒绝，也会引来方家的恶意，虽不惧，但烦。

想了想，宋启明如此说道：“方管事想必知道我在泗水城只会待上三载，时间一到，就会返回宗门……而且制符耗时耗力，我也不会长久钻研此道。”

听了这话，方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爽，认为宋启明有点不知足，但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继续劝说：“主家当然知道此事，不过宋公子不用担心这个，因为主家也有诸位少爷在上清门中修行，有渠道将宋公子炼制的符箓送回……至于制符耗时耗力，只要宋公子同意，主家定会为公子寻来诸多灵丹妙药加快修炼，甚至只要宋公子炼制的符箓够多，主家保公子你筑基都不成问题！”

方盛相信最后一句话绝对能让宋启明同意下来，毕竟那个修仙者能抵抗得了晋升筑基境的诱惑？

宋启明却是心中冷笑了下，真当他是没见识的小子吗？

还在画大饼！

炼制的符箓够多，这个‘多’字就有很多门道可言了。

既然婉拒不成，他也没有了虚与委蛇的心思，直接开口：“方管事，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想加入方家的念头。”

“不加入？”方盛一怔，旋即眉头狠狠皱起，他自认开出的条件，对于一个炼气境中期修士来说，已经很丰厚了，这还是念在对方有着一层上清背景，如今却换来左一个拒绝，右一个拒绝。

“莫非宋道友是看不起我方鼎阁，还是看不起我方家？”

言语中已经是大有威胁之意。

宋启明没成想自己退让一步，反而让对方得寸进尺，莫非真当他是这么好说话的？

轻笑了一声，宋启明冷冷望着方盛，体内灵力行经走脉，于周身若隐若现：“你方盛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威胁上清弟子！”

宋启明突然发作，方盛吓了一跳，感受着对方那雄厚的灵力，他连忙往后退却了几步，“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了？”

他知晓自身是什么水平，靠丹药堆积上来的修为绝对不是宋启明这等宗门弟子的对手。

宋启明又往前走了两步，高大身躯逼近了方盛，冷声道：“你区区一个管事，也敢威胁上清弟子，莫非以为在这泗水城，方家比上清院还要大？若是如此，我可要回去问问卫院长，问问恒师兄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方盛身体不禁一抖，再次往后退却几步，拉开与宋启明的距离，这才勉强下来：“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休得一派胡言。”

“没说过？”宋启明不屑笑了一声：“那你是在说我眼瞎，污蔑你了？你可知污蔑上清弟子又是何等罪名？”

方盛听得一阵心惊肉跳，暗暗叫苦，“钟会不是说了这小子在门中没有什么靠山嘛，怎么这么强势啊？！”

“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方盛见拿捏不住宋启明，立刻放下身子，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说道。

同时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锦盒放置在桌上，赔笑开口：“小人方才失言了，这是给宋公子的赔礼，还请宋公子勿怪，原谅小人。”

话音落下，方盛连忙躬身，他平时气盛惯了，也低头哈腰惯了，这突然的转变一点都不难。

宋启明看了看突然转变的方盛，又看了打开的锦盒一眼，里面是五十枚灵石，他轻笑一声，收敛气势，顺势收下：“方管事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多谢宋公子提醒。”方盛连连点头，笑容满面，好似方才那番不快没有发生过。

深深看了一眼方盛，宋启明便往外走去，为了方盛违反一次泗水城的规矩，对方可没有那个面子。

刚刚推开门，就见着一名红衣女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