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华闻言,十分机灵接过话:“先前留给少爷的屋子整日打扫着呢,稍稍收拾便可睡下,省得跑一趟,便在此歇息吧。”
“不了,”凤遇竹摇摇头,她睡不着,“我去堂屋坐坐吧。”
各自有了去向,柳烟桥叩响房门进了屋子,凤遇竹则跟着落华往堂屋的方向去。
“父亲呢?他醒了吗?”路上,凤遇竹有一搭没一搭问着落华。
“老爷早醒了,”落华回答,“不过……现在不知去了何处。”
“嗯?”凤遇竹疑惑,“父亲没陪同母亲一起吗?”
落华神色有些尴尬:“就是因为陪同了才不知去了何处。”
见此,凤遇竹猜到了七七八八,试探道:
“父亲……又吓到福乐被母亲数落了?”
“少爷……”落华顿了顿,才寻到一个恰当的词,“料事如神。”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堂屋。
进门一瞬,凤遇竹愣住:
“……父亲?”
见到自家女儿,凤擒天阴沉的脸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见此,凤遇竹眼神示意落华,落华低下头,退了出去。
凤遇竹坐到自家老爹对面,看出他脸色不好,一时却又不知道起个什么话头。
不一会儿,落华又进来上了糕点茶水,转身离去。
空气有些尴尬,半晌,是凤擒天率先打破了安静。
“遇儿……”凤擒天重重叹出一口气,叱咤风云的凤将军居然也有不自在的时候,或许是习惯了冷脸,这样有些局促的表情放在他脸上,却依旧没有将他的威严压下去半点,“我……当真这样不受孩子待见?”
凤遇竹看向凤擒天,面色有些古怪:“……父亲要听实话吗?”
“自然。”
“……”闻言,凤遇竹沉吟片刻,“是。”
凤擒天:“……”
……
与此同时,刚踏进房门,柳烟桥便听到了福乐一声声惊慌的叫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二妮姐……我不是故意的……”
话到后半段,她又哭泣起来,也不知是伤心还是害怕。
竹婉秀抱着福乐在房里来回踱步,见柳烟桥进门,求助地看向她,想来是已经对这个小丫头束手无策。
福乐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双眼睛里的惊惧几乎快溢出。她张慌失措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周围有什么极其可怕的存在。
柳烟桥走上前,拍拍小丫头的背:“福乐不怕,婶婶跟姐姐都在。”
说罢,她轻扶住竹婉秀的胳膊,将人往床榻方向引去:“夫人,坐吧。”
竹婉秀配合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福乐却没有松开她的脖子,仍旧紧紧抱着。
柳烟桥也不强求,把榻上的被子拉过来将福乐裹住。温暖,总是多少会给人一些安全感。
身体被棉被包裹,柳烟桥与竹婉秀都在身边,福乐寻到一些安全感,在二人的轻声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些。
见到她状态有所好转,柳烟桥轻轻拍着她的肩:“好啦好啦……没事了。”
竹婉秀尝试着将福乐放下,福乐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姐姐婶婶不要走——”
小丫头被放下,伸手拽住二人的衣角,生怕两人离开。
竹婉秀安抚她:“我们不走,就在这儿陪着福乐。”
福乐的惊惧已经消退大半,体力也因方才的折腾所剩无几,到底还是小孩,她眼皮有些支撑不住,但迷迷糊糊间,仍抓住竹婉秀的衣角,含糊不清地念叨:
“婶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
“害死二妮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