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上的黄巾军消失了,有人说,他们是被饿跑的,有人说,是孔大人派军打跑的。
不管什么原因,附近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可是,才没过多久,却传来消息,都昌县告急,县城外密密麻麻的全是黄巾贼。
都昌县令许秀坐在县衙内愁眉不展,坐在其下首的的县丞、县尉噤若寒蝉。
许秀看着两人一句话不说,内心愈加烦躁,他拍桌子怒吼:“你们两个都是哑巴吗?跟我拿好处的时候,我看你们嘴比谁都甜,话比谁都多,怎么?大难临头就哑了?”
县尉试探性的开口:“大人,要不咱们弃城逃吧,或者干脆投降?”
“你是傻子吗?弃城逃跑,咱们这么多年的付出全没了,外面全是贼人,我们什么都带不走,而且,一旦弃城,以后想有官身就难了。投降也没什么区别,你觉得那群饿鬼,看见我们的财富还会留给我们吗?”
许秀真想敲开这县尉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装着水。
县尉迟疑道:“可是,我们才有一千城卫,他们欺负老百姓有一手,想让他们抵御外面几万贼军,无疑是痴人说梦。”
许秀不屑的瞟他一眼:“现在知道那些城卫是废物了,他们不都是你手下吗?”
县尉不敢辩驳,内心却气愤不已,不是你克扣他们的军饷,他们至于这样么?
县丞却冷静得多,他开口道:“大人,要不我们先把几个世家的私兵都召集起来,这些年他们跟我们也捞不少好处,县城要是被攻破,他们也损失不起。有几千人守城,应该能拖一拖,黄巾贼没粮,他们坚持不了几天的。”
许秀沉思片刻点点头:“几个世家的私兵得集中起来,只是这还不够,城内世家的私兵加上一千城卫,最多不过五千人,守不住几天的,万一贼军不退,我们一样要陷入僵局。”
县丞期待的看向许秀:“大人,你还有别的办法?”
许秀淡定的开始安排任务:“你安排人去北海剧县求援兵,他们不是厉害吗,把擂鼓山几万贼军都打跑了。让他们来跟黄巾贼打,孔融那个腐儒,只要我们求援肯定不会不管的。”
“高县尉,你去与那些世家联络,让他们把手中的私兵都交出来守城,守住以后少不了他们的好处,你的任务是带人坚持到援兵到来。”
县丞迟疑道:“可是大人,从孔融来北海,我们都没交过税,我们早就联合那些世家骗孔融,说都昌县已经落入贼手,这又找他说被贼军围城,怕他不会信吧?”
许秀高深莫测的轻笑:“我们前不久把贼军打跑了,现在贼军联合其他贼寇又想来抢城,这有什么不对吗?税收的事也简单,让一队百姓运些粮食出城,就说这是给孔大人补回这几年赋税的,我相信消息会传出去的”
许秀感觉一旦有大难,自己的智商就会直线上涨,要是自己甘心身处险地,肯定也会是个名满天下的智者吧!
我就是个大聪明!
县丞担心的说道:“大人,外面全是黄巾贼,百姓运粮食出去,不是给贼人送吃的吗?”
许秀幽幽叹口气,这时,他感受到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了。
智商不在同一个高度,聊天总是很费劲,在自己看来非常浅显的道理,别人却完全不懂。
许秀想起一个典故: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也。转为蚊虻之声,孤犊之鸣,即掉尾奋耳,蹀躞而听。
现在自己就像公明仪,下面都是一群牛,想让他们听得懂,还得改变自己啊。
许秀耐心给县丞解释:“小董啊,你还是不懂人心。给贼人送吃的又如何,你该不会真以为凭我们能守住都昌县吧,给他们点吃的,他们就更不急于攻城了。”
“等我们拖到援军到来,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看风云不好吗?你交代那些送粮的百姓,要是看到贼人来抢,就丢掉粮食跑回城里。”
“这一方面能收买人心,让百姓知道我们是多么珍惜他们性命;另一方面,要是孔融的兵打赢了,有百姓能证明,我们确实是送过这几年的税收了。别说前三年,就是后三年,也是我们说了算啊,他们总不会去问贼人,抢了多少粮食吧,至于那些泥腿子,他们啥也不懂。”
“你如果还担心那些泥腿子会露出马脚,你可以装些沙子一起运出去嘛,这不就能证明我们确实运了很多粮食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