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半天,诸葛玄带两个侄女和诸葛均回来了,几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诸葛亮突然觉得有点冷,他有点后悔没去买衣服了。
可是,他当时是自己不愿意去的,现在后悔也不能说,马上启程了。
一行人来到江边,有大群人在江边忙碌着。
要过年了,各大家族都开始在准备年货,商人也把手上囤压的物资,拉到各大城市售卖。
庐江是个港口城市,商人来这里中转的非常多。
水运不仅速度快、更安全,耗费的人力还更小。
所以,这段时间庐江港口聚集着许多南来北往的商队。
孔玄以为很容易就找到前往北海方向的船只,问了一圈,却找不到可以搭乘的货船。
前往徐州、琅琊的船只都不少,往北海的也有,就是没人愿意搭他们。
每个商队除了货物,还有各种人员,再加上孔玄他们四十几人,根本就住不下。
多拉一些人,就得少拉很多货物。
孔玄甚至多给出不少银子,还是没人愿意搭他们去。
诸葛亮轻声对孔玄说道:“孔兄,这些人并不是真装不下我们,他们是对我们不信任,我们人多,你的护卫还个个拿着武器,他们害怕我们不怀好意。”
孔玄气愤的说道:“我们像坏人吗?很明显我们都是拯救天下的英才好吧!”
孔玄露出一副不符年龄的成熟:“好人坏人,不是从脸上看出来的,一脸和善,可能心思歹毒,满脸凶煞也可能心存怜悯。走南闯北的人,不会轻易从外表相信别人,他们会尽量把一切把握在掌控中。”
孔玄满含深意的看着诸葛亮:“孔明,其实经历一些劫难对成长帮助很大。可能经历的时候,会很不好受,但经历过了,以后就是一生的财富。比如你,要不是曾经那些苦难,你不会看得这么明白。这天下有很多人,他们资质不比你差,但成就有限,是因为他们都是温室里的花朵。比如祢衡、比如杨修。”
诸葛亮不清楚祢衡、杨修是谁,他却问孔玄:“孔兄,那你呢?北海一直还算太平,孔兄也算是温室里的花朵吧,为何孔兄却又能看明白。”
孔玄看向遥远的天空,似回忆似思念:“我们不一样。而且你也说错了,我原本只是个下人,我没有温室里花朵的待遇。我是死皮赖脸拜孔融为父的,为了太史慈,我隔三差五的去看他母亲,最后把他母亲认为义母,于是又有一个大哥。”
“其实我比你还不如,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母亲也在我还小的时候死了,我是孔府管家照看长大的。”
孔玄说着,竟然有些忧伤。
诸葛亮这才知道,孔玄并非孔融亲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孔兄,对不起!亮冒昧了!”
孔玄收起忧伤:“没事,都是过去的事,只是想起还有些伤感。我们都还年轻,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一定会的!”诸葛亮握紧拳头,好像他们之间关系又亲近了些。
“走吧,继续找找看,实在没人愿意搭我们过去,我们就走陆路,我还不信,没有他们我们就回不去!”
正在孔玄四处找船只,却无人愿意搭乘时,一个四十几岁的汉子,主动过来搭讪。
“公子,听说你们在找船只去北海?”
孔玄眼睛一亮,终于有人肯搭他们了么?
“是的,你们的船也去北海吗?那就搭我们一程吧!”
汉子开口:“我是陆家负责在外经营的陆和,公子要搭乘我们的船也可以。只是,搭公子等人会少捎许多货物,几位的船资能不能多给些?”
孔玄对船资毫不在意,咱有钱!
“陆叔叔,要多少你说个数。”
陆和比三个指头:“一人三两银子,公子愿意就上船。”
好家伙,一人三两银子都是其他船只的好几倍了!
还亏他看在陆康的面子上喊声叔叔呢!
要不是陆康的族人,他都想一戟把甩死他。
只是,急于回北海,他不得不忍了。
孔玄让老六把银子给陆和,老六给出去一百多两银子后,苦着脸。
“公子,咱们没银子了!”
孔玄无奈笑笑:“没了就没了吧,这些银子也是坑陶谦来的,回到家刚好花光,也正好。”
老六不明白孔玄为什么愿意给陆和那么多银子。
“公子,以你跟陆老爷子的关系,只要说出来,他应该不敢收我们银子吧。”
孔玄一叹:“老六哥,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区区百多两银子,不需要去动用人情。”
“再说了,这陆和明显是私底下收的,就算我们说出来,他也不会信,信也会假装不信。他说搭我们就少捎货物,你们看,他分明原来就只有半船货。我们一上船就出发了,这就说明,他本来只有这么多货,他是趁机中饱私囊。”
“算了,怎么说都是陆老爷的族人,一点银子而已,没必要惹不快。”
老六也不再说话,转身就走到甲板上,坐着吹风。
诸葛亮却好奇的问道:“孔兄,如果不是陆家人,你会如何?”
孔玄无所谓的答道:“能如何,又不能把他们杀了,抢船只,就算抢我们也不会划船。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生意本是如此。”
“人家恰好手上有你急需要的东西,哪怕你明知不值这个价,但你找不到别家还有,再贵十倍也得买。”
他北海的神仙酿何尝不是如此,所以,气归气,却没有什么想不通的。
诸葛亮也只是随口一问,他也没有要深入讨论的意思。
一路无话,到了吃饭的时候,孔玄是有点被气到了。
尼玛!吃饭还要收钱!
而且,饭菜比城里更差不说,价格更是贵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