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粮草军械都检查几遍,确定已经没有什么遗漏后,孔玄又把几个主要人员召集起来训话。
“我们这次行动,主旨是要把袁谭拖在青州,让他胜又胜不得,败又败不了。我们必须保住田楷,还不能暴露我们的明显特征。女兵们要注意了,你们一旦让敌人看出来你们是女子,人家用屁股想,都知道我们来自北海。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掩藏好你们的身份,想尿尿,要么憋着,要么想办法站着尿,不需要我告诉你们如何做吧?”
吕玲绮翻了翻白眼:“舅舅,没哪个女孩子会在人前嘘嘘!”
孔玄严肃道:“在战场上,刀来剑往,暗箭不断,你想尿尿你有那时间去找个无人的角落解决吗?”
吕玲绮嫣然一笑:“舅舅,我从小就在战场上长大的,战场上生死一线间,除非被吓尿,不然在那种时刻,谁都不会尿急!”
“好吧,总之你们不要暴露女子身份就对了!”
孔玄是真没那种经历,他参加的战斗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是碾压式的,很少有紧张到尿都不会急的地步,他自己就曾经有过那么几回扶枪看戏的过往。
不想再多说,说多了那个小丑就是自己。
“出发!”
近两万人马轰隆隆沿着张纮标注的线条前进,三日后,众人来到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大森林边缘。
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树,仰头遥望天空,犹如一排排守卫,古树上无数飞鸟,被人群惊吓,扑棱棱朝森林更深处飞去。
“所有人进入森林内掩藏,斥候队迅速扩散出去,发现袁谭的人马或田楷的人马,都迅速来报,军医到附近仔细查看,发现毒虫、毒草要及时警示,别让战士们被误伤!”陆逊迅速下命令。
“诺!”
几队人马快速离去,转眼就消失在大森林里。
夜幕降临,斥候队有人回来了。
“报,田楷部队出现在五十里开外的一个山谷,发现他们时,他们正快速行军,似乎在躲避敌人追击!”
陆逊看着孔玄:“哥哥,要不我们连夜出发,迅速与田楷汇合?”
孔玄摇头:“不,这种原始大森林,不知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夜间行动,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要救人是没错,可不能把自己给搭上去,让兄弟们都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出发。”
“好,那我们明天再出发!”陆逊说完又研究起张纮给他的地图。
“伯言,有没有想好如何打这一战?”孔玄对一脸认真的陆逊问。
陆逊把地图摊在孔玄面前,手指不断比划:“哥哥,要是能把袁谭军引到这片区域,一把大火就能让他们损失惨重。现在是三月天,风大,枯草刚败,嫩芽新生,正是放火的好时候。这个地方一看就是个适合埋伏放火之地,袁谭军要是有能人,恐怕他们不会上当。在大森林里,也不是不能放火,只是,这么大一片森林,一旦大火烧起来可不好控制,火势不分敌我,搞不好我们也会被烧,而且,森林里有无数生物,烧了有伤天和。哥哥,袁谭军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还未知,等探明他们情况再做计较如何?”
孔玄轻笑,陆逊虽然天资不错,可惜还是稚嫩些,都要放火烧人了,还担心烧死别的生物有伤天和。
不过,孔玄确实不想把这么好的一片森林给烧了,里面有无数药材、资源,这些以后都是自己的,烧了就是烧自己的钱。
“伯言,森林不能烧,这大森林里有很多资源,以后都是我们的。伤不伤天和在其次,伤我们的钱财才是不可饶恕的。想要引袁谭出去很简单,郭嘉说过一句话,万般谋算,不如洞悉人心。袁谭近十万大军围剿田楷,眼看就能歼灭,哪怕前面再如何凶险,他也不会太顾忌,只要让他确定田楷就在那边,什么地形他都会追,他不会怕田楷区区不到两万人马。臧洪与田楷在青州拉扯数年,臧洪一直落入下风,他袁谭来青州数月,就歼灭田楷,这是证明他实力的好机会。”
“哥哥是想把田楷当做诱饵,钓袁谭这条大鱼?”陆逊有些愕然。
孔玄微微一笑:“有何不可?田楷说起来还是父亲的政敌,他来青州是来抢父亲刺史之位的,我们来救他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为了打败他的敌人,让他做回诱饵,他应该感激才是。兵者,诡道也,想要打败敌人,不能太过拘泥。”
“哥哥,我明白了!”陆逊好像突然间打开一扇大门。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报,发现袁谭大军,他们距离田楷军不到三十里,约有两万骑兵、四万步兵!”
两兄弟刚想睡个早觉,斥候又风尘仆仆过来汇报。
“先去吃点东西,睡个早觉,明天一早继续去探查!”陆逊开口命令。
“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全亮,大军匆匆吃过饭就朝森林深处出发。
路上都吃干粮充饥,终于赶在天黑前,看见田楷大军的背影。
此时,他们就如同饥饿的乞丐,走路摇摇晃晃,铠甲、武器已经已经破损不堪,队伍阵型凌乱得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报,袁谭大军距此不足二十里,正在加速往这边追赶!”斥候满身是汗跑来汇报。
“斥候队继续探查,注意隐蔽身形,其余人全力行军,尽快与田楷军汇合。”陆逊一马当先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