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成安就将兵符暗中交与了魏韫。
魏韫并未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是给他安排了任务,叫他日后里应外合。
皇帝的病情愈发加重。
谢允裕原先是在装病,是为了试探魏韫。
魏韫对他太好,如此深得君心的臣子,他本该高兴,但多年的勾心斗角,叫他总觉得事有蹊跷,故而还是想试他一试。
但魏韫表现太好,谢允裕并未试出什么,反而他假戏成真,真的病倒了。
一连半月缠绵卧榻,如今夜夜咯血,整个人都瘦了十多斤下去。
天子在养心殿养病,相国时常会亲自来看,并将朝上的事一比一还原的向谢允裕汇报。
谢允裕身体难受,几乎不曾听进去,但相国的这份忠义之心,他却记在了心中。
今日,相国又亲自来看他。
谢允裕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便总是会说些酷似遗言的话。
“魏卿,朕时日无多,但还好有你在,有你就好,你可以帮朕治理这天下。”
“微臣惶恐,臣只是在尽心辅佐陛下。”
“魏卿不必谦虚,如今让朕担心的,是这皇位该交给谁,朕膝下的几个皇子,无一能让人省心,交给谁,朕都不放心。”
谢允裕又很自私,比起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他更不愿意拱手让给世人都称誉的世子。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魏韫面前提起皇位的事。
从前,相国会安慰他,陛下福寿绵泽,还无需考虑此事,但如今,相国却问他:“陛下在考虑储君人选吗?”
谢允裕咳了咳,点头道:“朕需要魏卿替朕出谋划策。”
“既要立储,臣以为,应将朝中老臣一起叫来。”
谢允裕觉得颇有道理,便点头应允了:“就按魏卿说的去办。”
魏韫又道:“陛下,臣以为,还应当叫上世子。”
“世子?怀诚?”
“正是。”魏韫平静道,“世子在京都享有盛名,被万千子弟树为标杆,若立储一事有他参与,最后选出的储君,也能让百姓信服,也算是陛下提前为储君铺路。”
谢允裕被忽悠得一愣一愣,欣慰道:“还是魏卿考虑得周到,那就全按魏卿所说的来。”
“是,陛下。”
一个时辰过后,谢成安包括朝中几位颇有名望的老臣全都应.召来到了养心殿。
他们早就听闻皇帝病重,如今亲眼窥得龙颜,无不心惊,陛下如此模样,只怕前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便能仙逝。
果不其然,陛下这次召他们来,是为了立储一事。
谢允裕虚弱道:“诸位爱卿觉得,朕应当立谁为储君?”
“这……”老臣们都很为难。
说来可笑,历史上都是兄弟相争,底下是皇子一个比一个优秀,让人很难选出储君。
而现在他们无法选出储君,却是因为没一个合适的,甚至连谢允裕都不如,若叫他们当了皇帝,只怕这天下会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