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夫妻,原来在远丘寨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成了亲。
下山之后发生了什么,长离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无比的迷惘,黑石的动作太莽撞,跟他的亲吻一样带着侵略性,就像没碰过一样,莽撞得很。
两人互相依偎了不知道多久,也没什么急事,就这么消磨着滴滴时光。
这是个安宁的一天,本该嘈杂热闹的午时,周边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长离就猜到是身侧这人在这施了什么法。
随他开心。
远丘寨,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寨子,也是她一段很遥远又残破的记忆。
——“白鸽,阿长,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难民,看清楚了再接进寨子。”
——“是,寨主。”
那时她落眼一处山谷中,久久停留在此,便有路过的一帮人一批又一批,进来讨吃食,看着这些人狼吞虎咽的滑稽模样,她只是靠在窗边伪装成一个普通凡人清闲的喝着茶赏景。
这帮旅人走了又回来,走了又回来,告诉她外面不太平,也想留在这里。
开始只是在她的小屋周边多了几间小屋,后面又见这些人扎堆扎堆商量着,小屋和小屋之间的空隙又小了许多,也是人越来越多了,山谷下临近一湾河水,来来往往的人走出了一条条山路,奇奇怪怪的言语她也逐渐听懂了些。
平静的地方也会有危险,半夜里突然下来的猛禽,成精的小妖精怪,就足以让这不安生。
当初就是看这地依山傍水,灵力充沛才停在此处,她在这几年,周围的精怪感受到这强大的气息,也就不敢上前来,也是这时她才知道,人味多了是会把身上的气息给遮掩的。
哭丧的妇人,刚新生的小娃娃,还有头发花白的老者,很久没有波澜的心上,再次涌起了往日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和冲破一切的力量。
被人们冠以崇敬的眼神中奉为寨主之后的几天里,她藏了起来,用这几天来消磨带给她的无尽痛苦,回到信奉她的人们中。
这次没过几天,就到了谢文锦一行人的进入清风山的日子,萧尚君让晋东升带口信来说,让她跟着晋东升走,不跟着大部队了。
离开的那一晚,黑石站在窗边划了几道驱邪的符咒,她往窗外看也没看到什么,之后便离开了。
她牢牢记得,清风山是个没有入口的结界,一路上还疑惑女帝是怎么知道的,来接萧关的时候,她都是谨慎的远离了结界。
心中的因果关系,她寻不太明白,等到眼前一白之后,一道厚实的大门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惊得她往后一退步。
晋东升解释道:“莫怪,清风山不是山而是被打通的另一道空间。”
刘居延好奇道:“就像装东西的乾坤袖一样?”
晋东升回道:“这么理解也没错。”
推开门之后,是一条看不到头的竹林,中间横贯出来一道小路,晋东升带着她踏上了小道,刚走上小道,她心中的疑惑也就解开了,这里根本不是清风山,至于名字一样,可能是巧合。
晋东升看着精瘦,至今她也仔细分析过晋东升的身法,看着,只觉得是个厉害的护卫。
竹叶轻飘飘的飘着,走着走着刘居延询问道:“你是女帝的心腹?”
晋东升顿了一下,就好像刘居延问到她心坎处一样,随后转身投来个你很不礼貌的眼神后,皱着眉又继续带路。
“如果我要杀她,你要豁出性命杀我吗?”
刘居延接住一片随意飘来的竹叶,几指绕来绕去的缠上了手指把玩,不过没等她转几圈,带路的人就停了下来,回过身神色自然的看着她,虽伪装的再好,也不过是小把戏。
因为那是一双类似猫科动物的眼睛。
“你不妨一试。”晋东升嘴角扯笑,但下一秒,一把带着寒冰的利刃就向她劈了过来。
一切反映的太快,刘居延只来得及转个身躲开,停在她肩上的竹叶留在原地,就被化作了冰雕,砸进了地里,她从容的蹲下,想要拾起地上的冰渣仔细看看,可刚碰到,触碰到冰渣的皮肤就迅速形成了一层冰霜。
她咬着后槽牙喃喃念道:“下手真他妈狠。”
晋东升挑眉道:“不是废物啊,观察了你这么久,差点就被你骗了。”
刘居延道:“当个无人问津的废物有什么不好,似闲云野鹤,又似海中游鱼。”
“游鱼,很好,我喜欢鱼。”晋东升回了这么一句,转身带路继续道:“走吧,要赶不上时候了。”
也许晋东升的态度就是如此随性,把对每一句话的态度都随性融进了自身的行动当中,如此自由,又如此的将自己束缚在这随性当中。
清风山内,乌泱泱的人群中,晋东升准确的将刘居延带到了谢文锦一行人的面前,不过有一点她没料到,站在高处的一排中,竟然都是熟悉的人。
看到黑石那木木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的手,知道他应该不会胡来,就跟着常明朗聊起来了天。
常明朗凑近她道:“哎,你看,使臣也在。”
刘居延回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