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上朝了吗?”
“啊?!”皇帝愣了愣,才发现好像早就过了上朝时间了,可转念一想,让那群话痨多等等也无妨,“不妨事,朕偶尔也需要调剂调剂。去个人,到殿上告诉孙启贵,二品及以上大员赐椅子休息,其他臣属原地休息,让他们再等一等!”
远处海公公闻言,亲自去了。
“呐~调剂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以后有谁敢拿这事儿告我的状,你可不能任由他们怪罪我。”
皇帝正色道:“这是自然,朕自有主意。”
“那好,你问我那两句诗是为什么写的,我觉得应该先问问你自己,你觉得是为什么写的?”
“朕觉得?朕一开始觉得,就是为一品香写的,因为你刚在那吃完饭,有感而发。可是后来慢慢思索,又觉得好像意有所指,好像指某个重臣,结党营私,比如永王。再后来,朕又发觉,这诗好像放在哪里都合适。”
“你可真是聪慧,比那些光会掉书袋的穷酸腐儒强多了!”莲华点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诗是送给你的呢?”
“送给朕的?”皇帝眉头一皱,继而恍然,“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文臣武将辈出,能人贤士各领风骚,风调雨顺、仓实廪足,好!好一个客常满好一个酒不空!我伍朝要是能有这般胜景,那朕就千古留名了!你……朕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大胆,又还富有才情的女子。”
“噗~”莲华捂着嘴乐得不行,“哈哈,哈哈哈……”
“你、你因何发笑啊?”
“这你也信,我能不笑吗?”
“你……大胆!怎敢骗朕?”
“我可申明一下啊,没有骗你,我是在引导你。”
“那你如何引导朕了?”
“就如你发现的,这两句诗,放哪都能说得通。那么反转思维,也就是说,它其实是空的。它想表达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它的人有多大的格局,开酒楼的看它,就认为是写给酒楼的。风流文人看它,也会认为是写给自己的。而一国之主看它会如何,你刚才已经体验到了。”
“你是说……”
“这两句诗根本没有标准答案,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人能在一品香对上它们的原因,当一部分人认为他们的答案是正确的时候,另一部分人就会从自己的视角出发去反驳,并且尽量让自己的答案更合理。”
皇帝眼里冒出精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莲华,仿若在看世间至宝,“你可真是这世间的奇女子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是什么都明白。”
“这就又得来残诗了,”莲华端起桌上那一小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皇帝被这两句诗深深震撼了,恍神许久,才突然站起,冲远处的杂役喊:“快,快去取文房四宝,把这这两句诗给写下来!”
“还写啊?”莲华调皮地吐舌,又一不小心把那个世界的诗给盗了,这逼装的够够的,我错了,下次还敢。不过,再过会儿,是不是就要退朝了?皇帝真不管大臣们了?我那便宜老爹还在朝堂上候着欸,“今天这烫一下没白烫哈,给我烫出个皇帝哥哥。”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被烫的好像是朕啊,炖肉,你可别忘了啊!”
“放心,记着呢!”莲华做作地拱手,“受益匪浅,不用谢!”
这回皇帝直接给气乐了——你还敢来暗示、不,明示朕没礼貌是不?还就不跟你说谢谢,你能拿朕怎么办?
“你既然不上朝,又已经见过我了,我可就走了哦~公务繁忙,你懂的。”
“你觉得,我娶你怎么样?”
莲华都走出几步去了,闻言脚下一滑,差点劈叉——特喵的,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一个个却都想娶我,这像话吗?转头看向皇帝,见其表情认真,便摆出招牌式的捏下巴思考动作,“我觉得吧,你可能连诸葛大人那关都过不去。你得空和他私下聊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着莲华远去,皇帝皱眉站在原地思索着——诸葛靖?难道朕娶她做一国之母还必须六扇门首肯?这显然不可能,难道,诸葛靖对莲华也……
"喂!"莲华去而复返,挥手在皇帝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问你,我之后该怎么找你捏?总不可能我一来,你就扮成这副模样吧?”
皇帝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佩,“这是朕的贴身之物,你拿着它,给任何一个黄门看,他们都会悄悄带你来找朕的。”
莲华有些嫌弃地看着那块玉佩,“就没有更好一点的办法了吗?比如,我这个腰牌,和其他几个名捕不同,左上角我刻了一个莲字,找你的时候我就出示它,这样一来可以看成我有密报要直接报告给你,二来我也不用左一块右一块的东西戴在身上了啊。”
皇帝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碰到自己的东西被一个世间女子如此嫌弃的,偏他还觉得有道理,“依你。”
“那好,就这样啦,拜~”莲华潇洒地挥挥手,出门往自家马车走去——耶!补觉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