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为了生存，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也就合理了起来。

“戚七，我可以在水中变成人鱼的，不会被海水腐蚀。”

被戚七如同老鹰捉小鸡似地提在半空的柯兹蒙如此提醒道。

“嗯，我知道，可是在漩涡之中就算是鱼类也会很难受吧？”戚七说，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旋涡中心的树干。

无意之中的撩拨最为致命。

就算戚七此时的目光不在他的身上，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快要跳出来。

作为上位生命，他还是为数不多的感受到了自己体内名为“心脏”的器官。

它此时的跳动，一下一下，迅速且有力，声音大到他自己能很清晰地听见。

只是不知道戚七是否听得见。

对此，柯兹蒙的想法是矛盾的，他既希望戚七发现自己此时的心跳，又不想让她发现。

让她发现，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

不让她发现，怕她曲解其中含义。

在这两者之中，戚七属于后者。

“柯兹蒙，你心跳好快哦。”魅魔，对猎物心跳的感知很是敏感，她几乎是在柯兹蒙思考的瞬间便观察到了他异样的心跳。

“嗯，它跳的很快。”

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

只是……

“作为上位神明，你也会恐高吗？”她问。

柯兹蒙期待的是“作为上位神明，你也会有爱吗？”这种问题，而不是戚七的问题。

恐高？那只是下位生命体会出现的一种的瑕疵，对于上位生命体来说，是不存在的。

“戚七可真会说笑，这种瑕疵我们是不会有的。”

他想把正确答案说出来，却又被戚七堵了个严实：“那你上位生命体的躯壳是不是坏掉了，心脏都控制不了了。”

“没有，它不会坏掉的。”

有时候就挺无奈的。

但聪明如柯兹蒙，他知道戚七的脑子不会这么笨，就算对情感之类的不敏感，但至少会思考到类似的答案。

若说第一次回答是无心的，那第二次就是有意的。

下方的漩涡还在继续，只是翻涌程度小了些许，装了人的树干依然在腐蚀性的海水中挣扎。

“戚七，你怎么就不愿意接受我喜欢你这个事实呢？”

“天神的喜欢吗？那难道不是我们人类对猫猫狗狗的喜欢？难道不是皇帝对一个绝色舞姬的喜欢？”

喜欢是真喜欢，但地位始终是不平等的。

这不是戚七在自贬，只是事实如此，她并不相信属于上位生命体的神明会喜欢自己。

她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只会怀疑神明的心意偏向。

对于柯兹蒙，说不喜欢是假的，光是对着这张完美的脸，她就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

并且他还是偏向于人类方的神明，教会那些信仰他的教众们对付入侵人界的恶魔的方法。

但那也可能只是他与撒旦之间竞争的手段。

柯兹蒙听了这话，倒是清楚了戚七的想法，先是怔愣一瞬，而后微微叹息一声，道：

“我喜欢你，并不是所谓的上位生命体对下位生命体的怜爱，而是我的神魂选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