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点头,斜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想,你可不得养着我,我救了你的命!
裴千乔看着裴芸的小眼神,以为她是说自己之前叫她拜师的事情,就解释说:“我一开始确实是想教你武功,收你为徒的,这不是爹临走前,给你取了名,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得上族谱的,可我才十三岁,也生不出六岁的孩子来啊,只能把你放爹爹娘亲名下了。”
裴芸抬眼生气地看着他,这是不打算教我武功了?
裴千乔服了她这个变脸了,赶紧解释:“我教你武功,这不还拿了武功秘籍来吗?你别急,得听别人说完啊。”
裴芸这才转怒为笑。
夜里,裴千乔从噩梦中惊醒,就坐起来打坐,心绪不宁,便穿上衣服去了裴芸屋。
一进屋子就见裴芸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一脸安宁,胳膊都伸出来了。
给她掖掖被角,裴千乔坐在床边半晌,心里的苦涩与恨意渐渐平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裴千乔怎么可能不恨,不痛,不过有个更小的叫他分着神,才强撑着处理事情。
听她梦中呓语“杀!杀!杀!”
裴千乔摇头,轻轻戳一戳她的小脸蛋,心里放松了些,刻骨的仇恨有人分担,自己身上的恨都少了一些。
想到她在父亲亡故那天之后,就变得极端的性子,裴千乔既头痛又心软。若不是将自家视作了家,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刺激。
而且,任化齐那样的高手,也被她配合着父亲杀死,一想到这一点,裴千乔心里的柔软都要满溢出来。
父亲一开始对战任化齐就失去了先机,最后能撑住已经是慈父之心,裴芸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童,却持刀而上,不也是为了报答自己吗?
裴千乔觉得自己不孤单,再听见她说“杀!杀!”
什么恨意啊,噩梦啊,都退了一步,裴千乔很发愁,不知道按照爹爹的教导方式搬到她身上可以不可以?
以后可不敢叫她见血啊!
可惜,裴千乔刚下了决心,黎明时分就食言了,裴芸的小匕首再次见血。
裴千乔下定决心为裴芸找世上最好的武功心法,既然不能阻止她发疯,就只能加强武功,别被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