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山上比市区要凉的早一点，尤其是早晨和傍晚，衣服都要比城市里多穿一件。

晚霞照不亮被山林覆盖的山路，汽车开起大灯，呼啸着冲向山顶。

不多时，便到了疗养院，从三辆车里走出来的都是专业人士。

第一辆车里是两个清瘦的道士，神色淡然。

第二辆车则是三个微微发福的和尚，各个都是愁苦相。

第三辆被裹挟着下来的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和蔼。

“你把他们带来干什么？”

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话语中有些不满。

带人来的领导连忙上前协调，汇报情况。

“是这样的，根据往年封存的资料显示，距离这里二十公里处，曾发生过一起灵异事件，有个村子爆发泥石流，但奇怪的是，经过两天两夜的挖掘抢救，那个村子竟然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把当时过来查看过的这件事几位请过来，一并看看这次失踪的事是否跟那个村子有关联。”

“后边儿那位是教会的人。”

个子不高的中年人正在查看十字架印记，研究了好一会儿，又面朝西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低声祷告。

道士跟和尚没有太过关注十字架痕迹，跟着侦查员进了疗养院，查看内部情况。

血腥味经过大半天的沉淀，已经十分浓郁。

“阿弥陀佛～”

一个和尚停下来，找个不碍事的花坛，坐下来念经超度无辜惨死的病患。

另外两个拨动念珠诵一声佛号，跟着侦查员继续往前走。

几人跟着侦查员在疗养院里走一圈，没有任何发现，连鬼魂的气息都没有，出来时天已经快黑透了。

教会里的中年男子正在看传过来的录像，云盘储存只有案发半分钟的数据，血腥与诡异的程度让他不由握住胸前的银制十字架。

只见视频里各个监控下的人，手里莫名多了一把尖刀。

有病患的地方，先捅死病患。

没有病患的地方，就排着队站在窗前、门口，微笑着用刀割开自己的喉咙。

和尚和道士看完录像各自皱眉。

“阿弥陀佛，贫僧修行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凶灵，倒有些像西方恶灵。”

两个道士对视一眼，也点头认同他的话。

在场的人把目光投向那位教会负责人──大卫。

大卫见势不妙，连忙甩锅：“这不是由教会衍生出来的邪教亦或者恶灵！”

教会在中土发展本就困难，平时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比相关部门还急着查清真相，自证清白，生怕影响传教。

眼下这数百人的惨案，说什么也不能接。

沾个边儿都不行！

“我联络过西方教会，他们保证没有恶灵逃窜到东方来，而且视频里的刀具款式是中式，门口虽然有十字印记，但没有邪恶气息，只有大量的神圣意味。”

“刚才我们在视频里看到，起雾时所有人往屋子里走，有四个人却在往外狂奔，因此不排除其中有人信教，并且发现异常，向神祈求帮助，结果么……不得而知。”

大卫一口气把锅甩完，心里仍是忐忑不安，不住向主祷告，希望别扯上什么关系。

“往外跑的四个人里，有两个确定是病患，还有两个护工，根据这一小段疗养院监控和现场血液分析，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多余的活口。”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四个和疗养院工作人员的尸体一起失踪，去了哪里？”

“我想请几位给我一个答案。”

负责宗教管理的领导言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佛道双方也不含糊，各自拿了王小燕跟李滨的个人资料，去一旁开始推演。

领导手上还剩两张资料，想了想，把程野那张递给了教会的大卫。

“啊……这……我……”

大卫想要开口拒绝，又不知该怎么说，同为宗教人士，总不能说自己不会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