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怎么她这埋怨的重点老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他郑重道:“本王从不重口腹之欲,只是姩姩喂得格外好吃。”
正因为有了离魂丹的作用,沈曦沄直接将不吃这套的心声说了出来:“就这点,王爷哪里比得上江哥哥,江哥哥一块都舍不得吃。”
燕无臻猛喝了一口茶,凝声道:“步丘,叫上几个下人,再去排。”
沈曦沄半分脸都不给,半黑着脸又道:“晚了,每日只卖三千份。”
“那别的呢?除了杏仁酥,姩姩就没别的喜欢吃的?”
“连杏仁酥都指望不上,还用得着指望别的吗?”
她心中的真话,半分都没给他面子。
没想到在人前一直都是温良贤淑沈曦沄也有这俏皮可爱的一面。他笑了,贯来阴翳的眸底突然明亮,他也说不上为何她这般半分面子都不给他,顶撞他,他却半分也生气不起来。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可是她跟他生气的这个事实在太小,他真的生不起气。
非但不生气,反而甚觉有趣。这种吵架大概就是从前听说的,吵不伤感情的架?
跟她在一起,他倒发现自己脾气都变好了许多。
“那便罚本王吧,姩姩想怎么罚本王?”他主动提议道。
堂堂一国的王爷,竟然主动对一个小女子请罚,这是莫大的面子是多大胆子的冒犯。
“小女不敢。”沈曦沄半低着头回应。
“是不敢?还是不忍?”燕无臻忍不住拖起她的下巴轻声质问。
“不敢。”
“那姩姩便不能说本王不如那个姓江的,姓江的会跟你要惩罚让你出气吗?他说不定就是个爱面子的,根本拉不下这个脸。”他昂起头略为傲气道。
他的无耻倒让沈曦沄沉默了几秒。
“既然姩姩不回答,那便当姩姩默认了。这样吧,罚往后每日本王都吩咐叫下人来此处买杏仁酥送到晋王府,可好?”他半哄道。
“好。”她轻轻点头。
马车咕噜噜行走在宽阔的闹市,马车内的两人相安无事地静静坐着。
沈曦沄的眼神依旧空洞,燕无臻静静看着她,贪婪地奢望此刻永生。
“咻~”一支利箭直直射入马车插在车壁上。
“啊~”她吓得叫了一声随即被紧紧拽入一个怀抱。
“咻~”又一支利箭射入,这一支,直接擦过燕无臻的胳膊,锦衣瞬间有鲜血渗出。
即便是这样,他亦死死将她抱在怀中环绕,不让她有一丝受伤害的空隙。
“无臻~”她的声音从沉闷变成惊恐。
“王爷,不好,有刺客!”步丘朝车内喊道。
一瞬间,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作鸟兽散,二十位黑衣人各持刀剑包围路中马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街行凶。
敢做出如此穷途末路之举的人,唯有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