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
这些围坐在一起的大燕兵卒说起话也更加无所顾忌。
“侯爷,贪墨我们的军饷,弟兄们早已怨声载道。”
“若不给我们个说法,便是侯爷又怎么样,我们反了他!”
“慎言!慎言!”
“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慎言个屁!老子都多久没见到银子了?”
……
越是议论,这些大燕兵卒脸色就愈发难看。
有道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咚咚咚!”
恰就在这时候。
兵营演武校场响起一道擂鼓之声。
鼓声振聋发聩。
这般鼓声的响起,却也是让营帐内正在休息的大燕兵卒感到莫名其妙。
可都已入夜。
怎还响起擂鼓声?
这难道是兵营之中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他们满脸困惑,心中格外不解。
但还是纷纷扬扬大步流星朝着演武校场而去。
兵营,演武校场。
占地宽敞。
此刻,虽是夜晚,可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演武校场却是亮如白昼。
站在演武校场正台上的李平安,神情平静,只是眼眸中却闪烁过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这些大燕兵卒的集合,效率实在太慢。
鼓声响起都好一会儿,可人却还没有集合好。
甚至。
他们走起路来都悠哉悠哉。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们是来逛街呢。
对于这些大燕兵卒们的表现,站在李平安身边的关羽也直摇头。
“公子,关某让你失望了。”
关羽一脸惭愧,他当真是尽力了。
可任凭借他动用什么招数,这些大燕兵卒都不堪重用。
“云长,这不怪你。”
“他们啊,这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这话时,李平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还拔高起了说话的声量。
不少位大燕兵卒们都将李平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庞上虽无动于衷,可心中极为不满。
他们怎就摊上了李平安这样一个顶头上司。
贪墨他们的军饷不说,竟还嘲讽他们是一堆烂泥。
当真是可恶!
当真是可恨!
又过去许久。
数千大燕兵卒总算是集合完毕。
他们站姿笔直,抬头挺胸,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尔等可是心有怨气?”
李平安扫视起众位大燕兵卒,朗声说道。
“侯爷,吾等怎会有怨气!”
“怨气,没有的事。”
“侯爷,说笑了。”
“侯爷能够前来视察兵营,真是让吾等感到荣幸!”
……
大燕兵卒们开始拍起了李平安的马屁。
在李平安看来他们的话,却也是一句话真话都没有。
“尔等,真没有怨气?”
“若无怨气,那这军饷也不用发放了。”
李平安似笑非笑地说道。
一下子,在场大燕兵卒心中焦急。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说会怨气,好不好惹怒无量侯。
可若说没有怨气,岂不是说这军饷还真就不用发了?
“有话但说无妨,本侯也并非是小气之人,绝不会因为你们的言语而怪罪你们。”
李平安神情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