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定了定神，问道：“嬷嬷可还记得，圣上把你和廖嬷嬷赐给我的时候，那位传旨的王大人？”

“自然记得，你们今天不正是去偷看他接亲了么！”古嬷嬷盯着黛玉，想听听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黛玉又心虚了一秒，试探地问道：“嬷嬷怎么猜出来的啊？”

“这种事情很难吗？”古嬷嬷轻描淡写地说道。

黛玉不敢说什么，偷偷在心里撇撇嘴，要是古人的智商都像古嬷嬷这般高，她这个穿越者还怎么混啊，恐怕早就被人看穿底细，抓起来薅光积分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古嬷嬷的神情，见古嬷嬷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壮起胆子说道：“我去神御阁……随便逛逛，看到王大人在那。听说他最近又升官了，我才猜，他可能是把那份密旨呈了上去。”

古嬷嬷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她在黛玉和薛宝钗之间，从未动摇过。虽然其中有圣旨的旨意和自身不想再进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更喜欢黛玉这样的主子。

当初她也曾设想过，若圣上赏赐的人家并非她所喜欢的，她便收敛锋芒，表现得平庸一些，不堕了宫里的名声便是。

只是她没想到，圣上竟会给她这样的惊喜。

她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说道：“你脑子转得还挺快！这样一来，王大人今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被古嬷嬷这样一提点，黛玉瞬间也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太上皇？”

“是啊，太上皇毕竟在位多年，这些年对朝廷的掌控并不见减弱。圣上此举，何曾不是将王大人置于风口浪尖。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在这样的局势中创出一片天地了。”古嬷嬷看着黛玉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怎么，想跟你的迎春姐姐通风报信？”

黛玉倒没这个想法，只是被古嬷嬷这样误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嬷嬷，您误会了，我还是分得清内外之别的。”

“还好你那迎春姐姐没有做出什么令家族蒙羞的事情，不然说不好连你也要被连累！”

黛玉分辨道：“嬷嬷也不能这样说吧，难道贾家男丁的名声还不够难听吗？”

古嬷嬷叹了口气，拉着黛玉坐在床上，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子即便行为荒唐，也只会被人说一句‘少年风流’。但女子就不同了，家族里只要有一个女子行为不端，整个府里的女人都会蒙羞。要怨就怨这个时代，咱们没有赶上好时候啊！”

黛玉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古嬷嬷。她没想到古嬷嬷的思想这么先进，居然能有如此见解。

古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惊讶，为她解惑道：“我曾经在宫里读过唐朝的实录，那时候的贵族女子可以自由上街，也不需要带羃篱，只用带帷帽甚至不必拥其面。哪像现在，除非是出门做客，或是由家中长辈带着，否则都不出门。”

“就是啊！”黛玉对此深有体会，闻言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