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
长安城西市以西的怀德坊内,鲁国公府。
一俊秀少年蹲坐在溪边的玉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花生米。
身后的丫鬟小厮站了好几排,有的持着扇子,有的打着伞,有的提着鱼食,有的端着新鲜的瓜果,还有备着各式各样乐器的,仿佛只要少年一句无聊,这些丫鬟小厮们就会匆匆围上去,无所不用其极地哄他开心。
这少年便是鲁国公府的小世子卢四郎,卢阳。
此刻,卢阳正一边捻着花生皮儿,一边探着身子,翻来覆去地问着迅哥儿关于齐府的事情,越琢磨越觉得其中透着古怪。
“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是的,我的世子,我的祖宗,真是比珍珠还真呢。”
“不对……她……”
“是的,世子,老奴的两只耳朵也都听见了。”
曹禺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从齐府回来后,这二人便在这儿跟世子回话,翻来覆去的问题问了少说得有八十遍。曹禺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在旁边帮着腔。
“不对不对,她……没闹?”
世子犹犹豫豫地问着,他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沉吟着说:
“奇怪呀,不是相传这齐府的嫡长女泼辣跋扈,当街打死了三匹马?这般烈性子,当真是什么都没说就应了?”
“世子,传言不可尽信呐。”
迅哥儿急哄哄地回答着,他敏锐地抬眼扫了眼左右,屏蔽他人,顺势走近了几步,悄咪咪地继续说:
“那日,小的听说……嘿嘿,当然也是为了世子您的终身大事着想,小的特意使了五十枚铜板打点了齐府的打扫婆子,说这齐府的大姑娘柔弱不能自理,有迎风泪的毛病呢。”
“嗯?”
卢阳一双英气的剑眉拧在了一起,柔弱不能自理?
他犹犹豫豫地舔了舔后槽牙,接着问道:
“那你说,我要是张口说退亲,她……会如何?”
“这……”
迅哥儿一时不敢搭话,眼神儿不偏不倚地飘到了曹禺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