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二姑娘有些为难地看着县主,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求救似的瞥了眼十三娘。
只听十三娘站在一旁,温柔地打着圆场:
“县主姐姐,我方才仔细想来倒是有了个主意,您可愿意听听看?”
她栀子色的裙衫无风自动:
“您刚刚啊,不是说,想玩投壶吗?咱们不若让大姑娘和她丫头给咱们捡箭、打杂、在一旁服侍,就当赔个不是了,这样可好?……”
十三娘腼腆地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县主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冷厉了下来:
“呵,杜家的小十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
县主一声冷喝,吓得十三娘生生止住了话头。
场面更紧张了,各家贵女们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似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县主突然挑起眉,扫了我一眼,嘴角浮现出三分冷意,随后,她颇有深意地应和道:
“方才十三娘的主意甚妙!不过——
光捡个箭、打个杂可不行,去我车上,将我的银壶和银钩箭取来!”
说着,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俏丽的眉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寒意:
“待会儿啊,就劳烦大姑娘把这银壶顶在头上。本县主投壶投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试过投人壶呢!今日,我就要试试这投人壶的滋味!”
“这……县主姐姐,那银钩箭锐利无比……”
十三娘自是没想到县主还能这么玩,她也有些着急了。
却见县主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十七分警告。
“杜十三,有些话呢,再说就过了,见好就收,你说呢?”
十三娘没法子,只得低声应了一句:
“喏。”
……
“阿姊!”
杜十三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齐二姑娘,轻轻地冲她摇了摇头,偷偷地使了个眼色。
二姑娘不情不愿地退了回来,一双杏目瞪得溜圆。
“银钩箭长十二寸,箭头是银制,锐利、有倒钩,这要划到脸上可就破相了。”
我看着晋康县主嬉笑地把玩着手上的银钩箭。
箭尖冰冷地贴在我的脸颊上泛起了丝丝寒意。
我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只听她轻声问道:
“你说我是射你眼睛,省得让你把四郎的魂儿都勾去好呢?还是射你脸蛋,让你做个大花脸好呢?”
她“呵呵”地笑着,如银铃般动听的笑声此时听来也有着几分索命的凄厉感。
杜十三娘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她不卑不亢地冲着县主行了个礼,低下头,便不再多言。
跟着杜十三娘的几家贵女们也都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贵女们的无声抵抗弄得县主着实有些扫兴!
“真是无趣!”
她恼怒地摆摆手,高声呼喊道:“来人,找黄泥将箭头包上,再用罗帕将黄泥固定住,若是投壶过程中,不慎伤了我们齐府的大姑娘,你们就自己提头去鲁国公府谢罪吧!”
“喏。”旁边的婢女们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不多时,所有的箭矢竟都处理好了。
“现下可以玩了吧?”
县主翻了个白眼,拿着箭矢就朝我的脸上扔来,有泥溅在了嘴里,有些涩,还有些苦。
我侧过脸,将嘴里的泥渣吐了出来,狠狠地盯着她。
只见她耸耸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