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
粗重的话冷不丁的响起,陈学义掐着烟,表情有些不耐。
许泽明收回视线。
“……”陈学义手上的烟压成两半,语气更加阴阳怪气:“怎么,你对学校的事情这么不关心。”
?
许泽明眉毛微颤,有些无语。
“你是想让我看,还是不想让我看?”
陈学义一时有些语塞,冷喝一声。
“你这个过来骗资金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老师和某些人不一样,你就话少几句。”旁边已经盖好章的傅伟茂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毛病也改改!说几句就呛气!”
“呵。”
陈学义受不了一点委屈,当即呛了回去:“那我怎么没见你说话明堂!倒是好,我出去风雨跑了几个月,回来就收到这份大礼!”粗壮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文件,语气说不出的讽刺“你那局里的几个好友呢?这中艺的牌头被挤出,没给你多说几句?”
“从我踏进这块地方,中艺就没什么憋屈过!要是王校长还”陈学义越说越激动,直到提到敏感词,一直任由他说话的傅伟茂将手上的章重重的敲在申请表!
“啪!”
鲜红的章印在洁白的纸上,刺眼的很!
陈学义话一下卡住,他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重重的吸了口烟。浓重的雾从他的鼻孔冲出,像满头热血的老牛。
许泽明夹在两人之中,不敢动弹。目光默默的注视着印章。
我就是过来签个字,盖个章!
别闹!
可惜两个举足轻重的人,丝毫不在意旁边刚入职几个月的新人,旁若无人的开口。
“预披档下来,等正式通知还有几个月。”
“几个月有个屁用!”
“争取一下,这张老脸卖卖还是有点用处。”
“你怎么不去卖屁股!”陈学义冷笑,粗鄙的说完:“你前年上上下下跑了几趟,能耗着早就耗光!你又是不能喝的!别人搓脚你喝茶,这关系维得住?”
傅伟茂眼角一抽,余光看到瞳孔地震的许泽明,婉约的提醒了一句:“话不能这么讲。”
都是多年的狐狸,谁不懂谁?
陈学义撇了一眼许泽明,语气不善:“这会知道要面子了,装啥装!他不是你的人?”
傅伟茂表情微妙。
陈学义一向习惯于党系争斗,很容易把人分成阵营。在他的认知中主动派好活,给好处。许泽明必然是向着傅伟茂!
但以傅伟茂的视角,许泽明是一个好老师,但关系和他多亲近倒没有。
他不像其他爱拍马屁,刻意拉近关系的老师,时常发微信聊天,邀请吃饭——反倒一天到晚在教室,除了学生外和其他老师几乎都不打关系!
属于不吭声默默做实事的人。
“……老陈,别把你的逻辑套在别人身上。许老师是个好老师。”
傅伟茂苦口婆心的说道,陈学义自然是不信,弹了弹烟灰。
好笑!
好老师上课蹦迪!好老师,副校长的话不听甚至敢怼他!好老师一肘子把我怼椅子上!
陈学义快认不清这三个字怎么写?
稍稍一想,新仇旧怨涌上脑袋,本就因为公事不爽。
而正巧,许泽明感觉继续待下去不太好,默默的伸出手,企图将桌上的申请表取走。
陈学义大拇指压住,一把手抽走。
将纸抖了抖,翻看了起来,这么一看,顿时冷笑一声。
只见具体的活动内容尚且空着,只有粗粗的一行字。
助力学生梦想,选拔优秀队友。
陈学义呲笑一声,有些轻蔑的看向许泽明“拿着这个东西也赶过来要资金。脑子很灵活啊!赚了不少吧?”
陈学义想起许泽明负责教室的豪华装修,各大名牌器具散落四处。
光是墙上装饰的各类乐器怕是都打底小百万。
看向许泽明的眼神越发的危险。
许泽明静静的看着他,开口毫不留情“那真可惜,没陈副校长赚的多!”
许泽明讨厌争吵,但从不畏惧争吵!
陈学义眯起眼睛,他这次学聪明了不多说一句话,而是用行动表明。
当着许泽明的面取下了口中的烟,一把按在纸上。
燃烧的烟头,烫穿了白净的纸。将鲜红的章逐渐吞噬,跳跃的火逐渐的扩张,直至吞没了整张纸。
轻飘飘的粉末落下。
许泽明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傅伟茂也紧锁着眉头,指责的说道:“你这过了!许老师你放心,我重新给你盖一个!”
陈学义不以为然,甚至还有心情欣赏许泽明的表情,内心暗爽!
多少次了都是自己吃刨!
总算轮到你了!小子!
许泽明则是干脆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彻底突破安全距离!
陈学义能看到黑的发沉的瞳孔,以及那双白净的脸上肌肉微微的抽搐,演变成愤怒,又夹杂着冷意的微笑。
“陈学义,挖空学校的功劳,你守居第一。挥霍着公费出去国外几个月。玩的很开心吧?”
“你!”陈学义双眼瞪大,勃然大怒:“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陈副校长围着外国人转,是对自个不信心还是崇洋媚外?我只知道你口口声声的心血!”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