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的将士们都是血气方刚,看到赵往前被如此对待,顿时火冒三丈,眼睛布满血丝。
一个个咬牙切齿,满脸的不甘心,恨不得冲下去拼杀。
庞德双眼凝视着城下,面无表情的道。
“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守好城池。”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人看着被捆绑的赵王迁身前又跪了十几个文武百官,有的人还被认了出来。
一个士兵在赵王迁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在他的面前刷刷几刀,就有四人的脑袋滚落在了一边。
赵王迁浑身打了一激灵,连忙抬头向着城门大喊道。
“楼上的将士都听着,寡人是你们的王,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打开城门,不得有误,听到没有?”
“如果你们不开门,就是叛逆,叛国之罪,天下赵人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晋国天兵所向披靡,晋王大度可以宽恕你们的罪过,赶快开城门,以迎王师。”
城头上原本火气三丈的将士们瞬间就好像从三伏天置身在雪山之中,只觉得一股冷气环绕全身。
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为你守国,你在下面为敌人带路。
庞德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眼神煞白的盯着城池下那个不断叫嚷的身影。
原本的士气已经一落再落,看着身边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士兵们,这仗还怎么打?
这场战争没希望了。
赵王迁身边的官员们也是震惊的看着他们的王,纷纷怒目而视,神情激愤的大骂道。
“你疯了不成,哪有人叫自己城门的。”
“老夫真是糊涂,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这样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人推上王位。”
“哈哈哈,天要王赵,天要王赵。”
守城的人本来就少,没有了军心,所谓的高墙就跟纸糊的一样,廉颇不忍再看下去,随便派了一万人顷刻之间就夺下了城门。
被绑着双手的庞德在士兵的看押下经过赵王迁的身边,缓缓的道。
“臣等正欲死战,王上何故先降!”
赵王迁不说话,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吃饭了,吃着热气腾腾的鸡腿,一脸满不在乎的看着倒在他旁边的官员们。
国家为我牺牲一下,不是理所应当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火麟飞看着效果显着,也不着急去攻邯郸了,绕着四周的正在卯足了劲儿准备守城的各地将士。
果然,各地的守城军队看到赵王迁都投降了,战斗意志大大减弱,晋军在赵王迁的带领下大军攻城比喝水都简单。
随着一道道关卡被搞破,火麟飞和众将喜笑颜开,尤其是原本那些宁死不降的赵军亲眼看到赵王迁的表现,晋军又善待赵国百姓,纷纷加入了进来。
然而,另一边,邯郸城内的李牧和公子嘉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寥寥几人的大殿上,他们眼中看着身穿一身破烂铠甲的士兵,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李牧无奈的看了一眼空坐的王位,各地守城的将士们,各个心无斗志被瞬间击溃。
现在除了邯郸,只剩下了寥寥几个城市,还没有被攻破,就算是有着十万边军,李牧也已经回天无力了。
自己开自己家的城门,如此荒唐的事情,他竟然照做了。
畜生。
简直是畜生!
赵嘉咬紧牙关,怒目圆睁,红色的血丝爬满了眼珠,五官彻底扭曲了。
“那个混账他竟然敢。”
“这是自己的国家呀。”
“当初父亲为什么要将王位传给他?为什么?”
“我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呀!”
“他为什么不去死呀!”
赵嘉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李牧也没有心思安慰他了,此刻,默默的拿着廉颇的亲笔信仔细的揣摩着。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赵国已成过去。今我大晋带甲百万,良将千员。
谅尔等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