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没办法舞剑了,他也就没有去动挂在墙上的玉剑。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站在了书案前铺开宣纸准备画点什么。
昨天晚上东西七零八落的庭院被下人收拾好,小酒坛也端端正正地摆在小桌上。旁边笔架上的毛笔按照型号一一排列好,最后面却是空的。
玉无忧捂着脸缓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将一头披散的青丝束在一起,免得妨碍自己的动作。
少一支笔倒也不影响作画,少年努力放平心态,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人真实的模样。很快就将杂念全部摒弃,全心全意地沉浸在绘画中了。
祝影看着面色苍白的应观澜微微蹙眉,屏退了下人坐在床边执起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
“妻主…”青年手腕一翻反手握住她的指尖,看起来虚弱又疲惫,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解释:
“在寺庙杀人还是太明目张胆了些,被不知道哪里的金光震了一下,受了些内伤,体内的气息有些紊乱……”
“因着受了伤,下手的力度也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就把那人的头颅捏烂了,没办法带回来作为我们的新婚礼物了。”
应观澜的表情有些遗憾,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清凌凌的异瞳中满是依恋:
“有点疼…妻主不给点奖励吗?”
祝影垂眸看了看青年,轻叹一口气,像摸小动物似的揉了揉他的头顶。另一只手却点了点他的心口:
“什么脏东西你都往心脏里放,也不怕出什么事…拿出来。”
“妻主怎么知道的?”应观澜唇瓣轻抿抬眸看着她,被子遮盖下的指尖几乎要把手心扎破。
“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祝影俯下身,安抚地亲吻他的唇瓣:
“它会用威逼利诱勾起你的执妄,再逐步侵蚀你的身体,最后沦为被操控的傀儡空壳。”
“让我猜猜,你们应该已经聊过了吧?它答应了你什么?让你能和我一起离开?还是…让我永远留在这里?”
“……妻主会陪我走完这一世吗?”
应观澜自知瞒不过,双手捧着她的指尖不愿放开。总是含笑半眯的异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眸,语气中带着恳求:
“我没有那么贪心的,只要一世、一世就好,等你离开我就结束生命...”
“…何苦呢?”
“怎会苦?我甘之如饴。”
见祝影头疼地揉捏眉心,就知道她是答应了。青年也就坐起身摊开手,那纯黑色的方片漂浮在掌心。
却在彻底脱离空间掌控的一瞬间一闪钻进了祝影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