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二十年腊月二十二,周熊儿称王,更名李雄,国号后顺。
三兄弟只有周冲儿传承周家姓氏,被李雄封为衍亲王,迎娶梓王妹妹婉兮郡主为正妃,两家更加亲近。
大荒帝成了界山以北名义上的共主,(一个不是亲生女儿的女婿,两个不知是谁的种的儿子)三个诸侯国相互忌惮又相互依存,百姓终于等来了一段相对和平的日子。
而大荒王周楷听到长子不但不出兵解救自己,反而趁机上位的消息,一颗心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神情恍惚,一夜之间胡子头发全白了,负责侍奉皇上的老宦官急忙报告云和公主。
后明刚刚建立,公主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一连十几天回不到大荒皇宫一次,听宦官说起丈夫的遭遇,心中隐约有些愧疚,年底终于挤出一点时间回到皇宫,看到眼前荒草萋萋的景象,心情更加沉重,这些年浞王住在自己的王府,皇宫逐渐颓败,如果不是朱磬命人略作修缮,大荒帝真的可以在这里开启狩猎生活了。
“皇上,皇后来了。”宦官得水进殿奏道。
“让她进来,我有话要问她。”二十年的夫妻感情,一朝因为儿子的拥兵自立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周楷无法想象身边的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绝情寡意。
“姬梅染!哦,应该叫你朱梅染了,你好狠毒的心肠,我要杀了你!”
“皇上,臣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何况你已经成了天下的共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朱磬呢,这个冷血的畜生,你让他来见我,我要自由,我要回到磬州做我的磬王,我不做这劳什子大荒皇帝!”
朱梅染看着周楷满头白发因为愤怒像豪猪挺起背刺随时都要进攻的样子,沉声说道:
“不要责怪磬儿冷血,他是朱家唯一的血脉,自打他出生伊始便注定了担当复国大任的命运,他没有选择,作为父亲,你注定是他登基的垫脚石。”
“那你呢,没有你的策划,事情能够一步步走到现在吗?”
“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了大明我不得不这么做,你的周熊儿不是也改姓李了吗?听说硕亲王得到你被软禁的消息,第一反应是夺取王位,昭仁公主为了儿子登基差点拿他的脑袋祭了王旗,现在的磬州已经是后顺的天下,你回不去了。”
大荒帝听皇后言罢,顿时心如死灰,喃喃自语道:“我的磬儿自立为王了,我的熊儿,他也拥兵自立了,他不会起兵救我了,他不会救我了!”
“所以说,你还是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天下共主吧,只要有你在,梓州、磬州、浞州就不会陷入混战,我的朱磬就会放心东征为你开疆扩土。”
“不,我不要住在这牢笼一样的皇宫里,皇后,求求你,你让磬儿放我出去吧,我还能带兵打仗,我要为他开疆扩土。”眼看威逼并不奏效,周楷转而放下身段求起朱梅染。
“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地享受退休的生活吧,再说了,你咋就知道磬儿和熊儿一定就是你的种呢?”说这话时,朱梅染脸上泛起一抹鄙夷的笑容,这句话虽然说起来轻巧,进入周楷的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顿时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姬梅染,你、你、你无耻至极??????
“啊??????苍天啊,我是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