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王罢手:“婉兮这一闹,正合我意,狐妖说的话可就传到漱玉宫了,让吕曦也尝尝被人误会的滋味。”
周冲儿见梓王并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一颗紧悬着的心顿时轻松下来,却见刚才还在笑闹得婉兮眼角突然流下泪来。
都是先王妃一句话,使得婉兮又想起了磬州的两个儿子,是呀,转眼又是月余,孩子们还好吗?
“周冲儿拱手道:“母妃,小婿和婉兮在梓州叨扰数月,甚是思念家中小儿,如今邑州之乱已经结束,我们也该回国了。”
羿太妃点点头:“先前稔儿按兵不动,为的就是婉兮和你的退路,该是我那侄儿大难不死,如今磬国罢兵,你们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回国了。”
回头又嘱咐了婉兮几句:“我儿,后顺王妃无子,接连纳了几房侧妃皆无后,病根是在后顺王那里,他早晚会立你的儿子为少主,这次回国,不要急于要回孩子,要设法让王妃喜欢他们,只有他们才能拿回周家的江山。”
婉兮摇摇头:“母妃,女儿实在忍受不了母子分离,钰儿和溧儿就是我的心头肉啊。”
梓王道:“江山社稷重要还是儿女情长重要?婉兮你要记住,后顺王立谁为少主,直接关系梓国未来的命运,有些事情你得想仔细了。”
大荒三十一年,后顺王过继衍亲王长子周钰为子,更名李钰,立少主,师从磬州知府宿笠。
却说那邑王,自从静山一役击退了后顺地入侵,封龙飞相公为国师,龙飞教极短的时间遍及全国,大有和国教金灯教分庭抗争的趋势,相比于邑王,这些龙飞教众更愿意听从教主的差遣,慢慢的便撼动了王的权威。邑王怕王权旁落,便产生了驱除龙飞教之意,可是龙飞相公的法术太强大了,想要扳倒他,除非金灯教主出山,否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魔教地魔帮地出现,突然让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这时候也不管什么教了,只要能够将龙飞教驱逐出邑国境内,就是联手魔教,他也认了。
地魔原就是个无节操的畜生,得到邑王的暗助,更加肆无忌惮,周楷得到龙飞相公的必杀令,却苦于地魔行踪不定,一时无处下手,百姓苦于地魔的淫威,纷纷退教,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在睡梦中被地魔弟子吸干了血液,邑国人人自危,邑王见势不妙,再次求到龙飞相公门下,却被千寿子告知,教主为了打通了第二层玄关,命周楷界山寻药去了,现在没有人能够联系到龙飞相公。
夕阳西下,晚风中走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山路难走,疲惫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如果再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处所,今夜又要天被地床凑合一宿了。行者极目四望,暗自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处身松柏密布的界山西麓,就连遇到一座破庙也实在是奢望,何况世间还有句老话叫‘宁宿野坟,不宿庙宇。’
旅人踌躇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山间的夜晚空气中隐约带有一丝凉意,旅人裹紧衣衫,决定再前行一段打打闯头。
借着双目赤光,继续前行了二里路程,突然前方出现了两抹橘红色的光芒,有灯光必定会有人家,旅人精神一振,不禁加快了步伐,须臾间便来到了一座偌大的庄园门前。
旅人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放弃。总算捱到了一处住人的园子,看来今夜自己不会再露宿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