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围观着的药堂内,一具躺在担架上浑身青紫的尸体正静静摆放在礼堂,几名抬着尸体前来找茬的人正在与药堂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峙。
“我弟弟昨天只是腿受了伤,来你们药堂买了副药剂后,只过了一晚就毒发生身亡,你还说跟你们药堂没关系?”
“对!我可以作证,我昨天搀扶老六过来,就是那小丫头给抓的药!”
嘈杂的药堂内,抬尸的一名魁梧男子义正言辞指责叶氏药堂,而他身旁一名瘦小男子则站出来作证指着药堂内一名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女,刚要上前去找那少女麻烦便被药堂内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拦住去路。
“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恶意找茬!”
“我昨天给他抓的药只是寻常疗伤的药而已,怎么可能中毒?”
药堂内有些手足无措的叶婉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虽然有些六神无主但她还是极力反驳道。
而挡在她身前拦住那些前来药堂找茬的白发苍苍老者叶弘长老,此刻却是微微皱眉,暗叹一声小姐还是涉世未深,这个时候可不应该开口承认反驳。
“好啊!大家都听到了啊!”
“那小丫头承认昨天是她抓的药,至于是不是疗伤药,有没有毒,那可不能由她说了算!”
“对!老六昨天敷了药就回去了,后来毒发一命呜呼,肯定是那小丫头不懂药理乱抓药导致的!”
那几名抬着尸体前来找茬的人此刻全都大吵大闹了起来,撸起袖子便要扑向叶弘长老身后的叶婉儿。
“放肆!”
“这里可是叶氏药堂!岂容你们胡闹?”
叶弘长老见那几人要动手不由暴喝一声,开灵境修为的气势爆发而出顿时吓得那几名撸起袖子欲要动手的男子慌忙后退。
“大家看到了吧?”
“这就是叶氏药堂,店大欺客,抓错药害死人还不承认,还想以势压人,大家可要为我们作证啊......”
那几名找茬的男子畏惧叶弘长老的修为不敢动手,于是直接在药堂内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就是泼定了叶氏药堂的脏水。
而这时,一直躲在暗中的主使也走了出来打抱不平。
“好一个叶氏药堂,竟然公然害人性命还要以势压人。”
“今天本少爷路过,倒是要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说句公道话!”
荣家大少荣庆带着一群护卫走入叶氏药堂内,他那正气凛然的话瞬间将自己提高到道德制高点。
药堂外嘀嘀咕咕,许多百姓全都开始声援死者与荣家大少爷。
在人群外的陆谨咬住了欲要挤出人群的老村长衣服,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荣少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位兄台,我们叶氏药堂见都没见过,现在死了抬到我们这里来诬陷找茬,不会是你们荣家在背后指使吧?”
叶弘长老也不是善茬,能活到他这把岁数还能独自掌管叶家最重要的药堂产业,自然是有着两把刷子。
他沉声反问的话与咄咄逼人的目光,让前来找茬的几名男子全都眼神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益阳郡有着三大家族,分别以势均力敌的汤,叶两家为首以及排在末尾的荣家,三家形成鼎力之势。
曾经的益阳郡还有一个强势的大家族张家,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张府满门被屠,郡守也下落不明,最后郡守之位流落到汤家手中,才让汤氏一族势力渐渐稳压叶家一头。
但即便如此,叶家也依旧是益阳郡第二大家族,自然无需惧怕排行第三的荣家。
“叶弘长老这话就有些血口喷人了!”
“是否对错大家可都看着呢!”
“你一味避重就轻,是认为城里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荣庆这次就是专门才找茬的,自然不会因为叶弘一两句话就退却。
他理直气壮的一番质问,再次将叶氏药堂推到风口浪尖,让围观的无数百姓都呐喊应援。
看热闹的百姓只支持认为对,认为是弱者的一方,他们可没想太多。
众口难堵,众怒难息,叶弘见状也不由皱紧了眉头,知晓今日要是处理不好,叶氏药堂的名声恐怕要一落千丈,而名声是小事,荣庆等人前来找茬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将事情揭过。
而这件事又与婉儿小姐有牵连,恐怕叶家那边某些人也会拿这个说事。
眉头紧皱的叶弘走向那具躺在担架上的尸体,他发现尸体的伤口是在左腿,有着一道狭长刀疤,伤口上还敷着发黑的药粉。
熟知药理的叶弘一眼就看出,那药粉是昨天他让叶婉儿抓的金疮药,按理来说不可能有毒,但那发黑的药粉确实有问题,恐怕还掺和了其他蕴含毒素的药粉。
这事情,想要撇清关系似乎有些困难。
“几位!可否移驾到后堂?”
“荣少爷也可以一起!”
思量再三,叶弘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赔点钱算了。
于是他邀请了那几名前来闹事的男子以及荣庆,已经做好了被宰的准备。
但他还是小瞧了荣庆等人这次的目的,只见荣庆冷哼一声,面露嘲讽道:“叶长老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还是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随意买人性命?”
荣庆这番毫不留情面骚动百姓的话,顿时让许多百姓都露出愤怒之色,破口大骂叶家仗势欺人,不将人命当回事。
“对!我弟弟死了,我不要你们叶家的几个臭钱也不要你们道歉!”
“杀人偿命!我要那抓药的小丫头偿命!”
前来找茬的几名男子中,那名先前带头闹事的魁梧男子突然情绪激动地拔出怀中藏匿的匕首冲向叶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