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虽然死了叶景虎,可还有一个叶景龙在。
所以,随着叶三长老的暴喝声落下时,叶家此次前来的上百人纷纷抽出刀剑杀向汤府一方。
“小山!你现在是男子汉了!”
“剑给你,照顾好自己,守着你父亲!”
厮杀起来的战场,没给叶景龙继续悲伤的时间。
他将弟弟叶景虎的尸体放在叶小山身旁,捡起地上一把锋利的长剑递给他道。
停止了哭泣的叶小山闻言抬起头,伸手接住了叶景龙递给他的长剑。
站起身时,叶景龙伸手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别害怕!”
“你父亲虽然走了!”
“但大伯还在,你永远是我的孩子,谁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跟他玩命!”
叶景龙拍了拍叶小山的肩膀潇洒走向战场,坚定宽慰的一番话听得叶小山身躯微震眼含泪花。
“杀!”
“杀啊......”
......
......
血染庭院的汤府遍地横尸,场中只有张守城拼命挥剑与汤灿以伤换伤相互厮杀着。
老村长与蚌精以及牛毕长老在战场外围以三角之势将汤灿包围,防止其趁机逃走却没出手相助张守城。
疯狂厮杀的张守城犹如拼命三郎,早已伤痕累累的他身上的杀意与戾气却是不减反增。
战场外相认的母女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全都满脸担忧地看着拼命的张守城。
一旁时刻关注战局的陆谨却是有些皱眉沉思,他发现随着张守城的伤势越来越重,对方周身笼罩的杀气与暴戾气息似乎有了相融的迹象。
那种渐渐化作有形之气的血色气息,要是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血煞之气。
“张守城!杀你满门的可是魏皇后,你要有本事就去找她报仇!”
“我充其量不过就是通风报信而已,不是你的敌人,你放了我,我保证不跟任何人提起见过你!”
本就受了不轻伤势的汤灿面对疯狂攻击的张守城,已经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伤势也在迅速恶化。
他从刚开始的不屑,嘲讽,变成了现在的忌惮,求饶,自觉已经放低了姿态。
可张守城依旧未搭理他,嗜血的双眸宛若一条择人而噬的凶兽,看得汤灿一阵脊背发寒。
“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既然说不动,汤灿也只能拼命。
只见他怒吼一声,逆转气血施展出了一门音波功。
“吼!”
洪亮的声浪卷起漫天风雨,倒卷的水雾与强大气浪瞬间便将张守城震得吐血倒飞。
“咻!”
“砰!”
紧接着,一个烟雾弹穿透雨幕飞上夜空炸开,形成一朵血色花朵的图案。
汤灿刚想趁机逃走,老村长全力斩出的一道破空剑光便射向他。
“砰!”
汤灿丝毫不惧,周身灵气汇聚形成一个防御罩轻轻松松便挡下老村长的剑光。
还没等他逃走,牛毕长老破空的拐杖便已疾射向他。
破空的拐杖横穿雨幕卷起风浪,形成一道壮观的水流柱疾射向汤灿。
汤灿在感应到那道破空而来的强大气息后,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强撑着伤势暴喝一声挥剑斩出一道强横的剑光。
另一边,吐血倒飞的张守城被飞跃而出的陆谨凌空接住。
“以你半步三花境修为想斩杀他有点难度!”
“不就是破境?那就上它一层楼!将你心中的恨,亲人的血海深仇,融入你的血液中,你有多恨多不甘心,你的修为,你的战力就有多强!”
陆谨那犹如洪钟大吕般的洪亮咆哮声,回荡在张守城的心神中。
一条全新的路,一条张守城,乃至于这个世界从未踏足的路,在他脚下铺开。
漫天血海浸染的汤府,曾经也是张家的庭院,这里埋葬着无数张家人的英灵亡魂。
寒风凌冽,大雨倾盆,突如其来的大雨宛若整座张府都在为之哭泣。
“守城!好好活下去,我永远爱你!”
“父亲!宁儿不怕,宁人永远以你为骄傲!”
“守城!要你孤身守城为难你了,可你不用害怕,父亲,母亲,叔叔,婶婶,乃至整个张家,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刺目的血光冲霄而起,猎猎风声吹动血袍,浮现的是一张张笑脸,以及一道道自愿融入张守城血袍内的亡魂。
在这一刻,张巢旧府飘起萤火星光,陆谨有感而念,诵起了圣光术,引动了天穹上未知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