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工厂的路上,小陆已经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
苏桃桃让傅远航带着尘尘一起去勤工俭学。
尘尘知道苏桃桃要忙,听话地跟着小叔叔走了。
苏桃桃和小陆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张景安正和几位头发发白的老者在说话。
简单介绍过后,苏桃桃也不过多寒暄,单刀直入问道:“几位说你们是这块地的主人,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文件吗?”
其中一位目光锐利的老者回道:“有,但是当年我们走得急,没有带在身上,我们需要进去防空洞拿东西,但是你们的人不让进。”
听到这里,苏桃桃的眼皮微不可见地跳了下。
当初打地基的时候,老高确实在防空洞里发现了一叠地契。
不是一张,是一叠。
当时老高交给她全权处理,最开始她打算上交给赵书记,让他出面善后。
可惜后来赵书记后院起火被调走了,她和新来的书记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后来又实在是太忙了,就把这件事给耽搁到现在。
那些地契现在还在她家里的抽屉里放着呢。
如今看来,这块地的归属权确实存在很大的争议。
只是就这样还是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
苏桃桃不动声色道:“你们不是我们工厂的员工,自然不能在工厂里随意走动,没有随便来个人就让他进厂搜查的道理。”
一老者拍案而起:“你放屁,什么你们工厂,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莫名其妙在我们的地盘上建厂,你们回来自己的地方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这是什么道理?”
小陆上前一拍桌子:“好好说话,别倚老卖老对我们苏厂长大小声,我去你们家说是我们的地盘,要进去搜东西,你很愿意吗?”
一个年轻点的说:“可是你们这样做跟强行霸占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小陆:“谁强行霸占了?我们正儿八经的国营厂!不会好好说话都给我出去。”
苏桃桃心中有数,只是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她暂时还拿不出什么章程,也真是没有办法证明眼前的人是原主人,还是只是知道这件事来混水摸鱼。
另一老者软了态度:“对不住了,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们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更没有犯事,这些土地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我们自然着急。”
苏桃桃抬手压了压场:“诸位口口声声说我们侵占,你们该不会以为这个工厂是我的私人产业吧?”
苏桃桃点了点桌面:“这是政-府的厂子,国家的厂子,为人民服务的厂子,能在这里上盖,自然是经过国家和政-府批准同意的。
你们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自己什么的文件,跑来这里冲我们嚷嚷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跟我们理论,倒不如找相关部门解决问题。”
火气暴躁的两位老者又要拍案而起,被最年长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摁了下去。
“苏厂长,我们不是来这里冲你们嚷嚷,我们都是粗人,言语之间有所冒犯,也请你见谅。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拿回地契去找相关部门给个说法,地是我们的,地契我们当年确实留在了防空洞里,还请你给我们一个方便。”
另一老者道:“是啊苏厂长,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要个公道,我们要不是从你们的糖果包装上看到地址,都不知道我们的地被盖成工厂了。”
苏桃桃当初把地址和联系电话印在包装袋上,实在没想到引来这么一出。
工厂盖了自然不可能再推平,如果查实土地归属权确实是人家的话,该给的赔偿肯定是要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