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佰兴虽知道,这姜云收了顾家庄的二公子,却从未见过。
姜云就是顾丰的师傅,亦是白佰兴的同门,二人当初合力查找残玉的下落,直至一年前他就失去了姜云的消息。
从华冰那里也得知此人,确实是顾家庄的二公子,还是要问上一问 。
顾丰自是也看出了白佰兴的想法,如果大致都已知晓,也就知道他前来的目的,断然不会再问,盈盈一笑答:“数月前,突然失去了师傅的消息,只留了一封信和这块残玉给我。”
顾丰拿出残玉和信,一并递给了白佰兴,信上简单交代了他和姜云的关系,和到哪里可以找到白佰兴。
收起信笺还给顾丰之后,二人便谈论姜云的失踪,还有残玉的细节。
说话的空档,顾丰眼神不自觉的瞟向白靖娴,白夫人坐不住了,示意女儿跟她出去。
“靖娴,你老是跟娘说,你和这个顾丰是什么关系?”夫人神情微嗔。
瞳孔微颤,白靖娴转而一想,从进门顾丰有意无意的去寻她,那长短不一的目光,有时候只是短暂的一瞥,有时候则是长时间的凝视,怎么可能逃过夫妻二人的眼睛。
女儿如今这模样,白夫人的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怎么,跟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是,母亲......” 白靖娴故意拉了长音撒娇,寓意不言而喻。
白夫人神色晦暗的站在她跟前,拉起她的手:“靖娴啊,娘不是要干涉你,你如今也到了年纪 ,可你的婚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低头沉默不语,想起了之前夫妇二人还在劝她要有心理准备,任谁都看出来了李承显的昭昭之心,不是她想躲就能视而不见的。
扑入白夫人的怀里,歪头靠在母亲胸口,环着母亲的腰身,她声音带着丝丝涩意:“母亲顾虑的事,女儿岂能不知,可是母亲不是也不希望女儿和皇家扯上关系吗?女儿自小就不如京城那些个闺阁里的小姐,并不合适窝在那金丝笼中供人观赏。”
自己女儿什么样当娘的最清楚,白夫人瞧着女儿自是不忍,可如今这婚事她们夫妇还真不一定做的了主,悔就悔在没有早点替女儿操心这事,总想着再多留她两年,拖到如今这般局面。
白夫人叹了口气:“先进去吧,我同你爹商量一下如何是好。”
依旧紧紧抱着母亲不肯松手的白靖娴,想到自己回不去的世界,眼含雾气,开口继续说:“其实在定州刚得知您和父亲入狱之时,女儿就决心回京求助太子府,已然做好了婚嫁不得自由的准备,甚至当时想的是,如何才能让太子府继续她们想要结亲的想法。”
眼泪顺着衣襟缓缓渗入,白夫人只觉胸口处一片冰凉,心口却如烈火炙烤,抬手轻轻抚摸女儿的秀发,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下。
“后来得这母亲和父亲下狱的缘由,以及......就觉得太子府的路估计是行不通了,虽然当时无路可走,但女儿也确是松了一口气,再后来郡王带着些许有利的证据找到女儿,便随殿下入了太子府。”
白夫人扶着女儿的肩膀将她推起,用手帕轻轻如羽毛拂过般,擦拭着女儿的脸颊上的泪痕,语调有些颤抖:“委屈你了,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