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阳光明媚,顾丰一路南下,日夜兼程赶去荆州。
满山红叶,如火如荼,漫天飞舞的红枫叶将这条往山里的路染红,顾丰没有时间停留欣赏美景,策马飞驰,带起一阵尘土,遮挡了身后的一抹殷红。
近至丰和县时,稻谷成熟了,谷穗垂下被压弯的腰,粒粒饱满硕大,披上金黄的外衣,随风舞动,远远望去仿若一片金黄的云雾,弥漫在田野之中。
一道刺眼的光扫过顾丰的眼睛,抬手遮眼,勒马停足,定睛去看后翻身下马,快步过去在土中扒拉两下,竟是师傅的铜牌。
这个铜牌是师傅的师傅,也就是顾丰师祖留下来的,据说他的师尊收了四个徒弟,并制了四枚铜牌,分别写着风、云、山、海,他师祖就是山字铜牌的主人,后把铜牌给了他了师傅,他从小就见师傅带在身上,从来没有拿开过,为何会出现在丰和县的城外。
丰和县隶属于荆州,在最北端,与荆州城中间夹着丰台县和永城,丰和县和丰台县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两县几乎是挨着的,以至于两个县百姓往来甚密。
顾丰收起铜牌,决定先去丰和县查看,可是在城中转了两日,没有任何的发现,接着又去丰台县寻了两日,依然毫无所获。
手中摩挲着师傅的铜牌,顾丰想着它出现的缘由,师傅已经失踪了数月,可是这铜牌看上去并没有遗落如此久的痕迹,而且最近的两县又无半点痕迹,于是,顾丰没有去往荆州城,转头是去了永城。
今日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沈氏宴请,沈氏是兵部侍郎沈濡的姐姐。
前两日白靖娴便让冬儿出去打听了一下,原是尚书家的小儿子今年已满十八,还未定下哪家的姑娘,所以这沈氏几乎宴请了京中各家的姑娘,意在如何不言而喻。
这相看的宴会,犯不着请白靖娴这已赐了婚的人去,她便想推说身上不大爽利,就不去了。
谁知沈氏这老狐狸是察觉了冬儿的打探,还是先发之人,传的人尽皆知,她白靖娴要去参加此宴。
白靖娴知道后,好生动气,当下就要冬儿去推了。
“这老狐狸拿我当筏子呢?我去参加她那劳什子宴会干嘛,她是有胆子跟郡王抢人,还是有胆子违逆圣旨。”
冬儿给端来杯茶,放在白靖娴手中,软声软语的劝说:“姑娘消消气气,就他们府上的情况,这沈氏确实是想借姑娘的关系,让更多的人去参宴。”
闻言,白靖娴倒是迷惑了:“她堂堂尚书夫人,何须本姑娘的加持。”
冬儿笑道:“这礼部尚书蒋大人的原配发妻并不是现在的沈氏,发妻病故后,这沈氏就做了填房,据说比家中的长子大不了几岁,京中大多的夫人并不大与她亲近,前两年沈氏亲生的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门户稍高的看不上她,门户低些的姑娘沈氏又看不上,所以她们家小公子的婚事一直悬着。”
说话间冬儿已给白靖娴挽好了发髻,拿起镜前的发簪比比这个不如意,比比那个也觉得不好。
看着冬儿不满意的神情,白靖娴拿起一支递给她,口中呢喃:“高不成低不就。”
冬儿接过簪子插进发髻,左右看看还不错,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姑娘说的没错,这不是借着姑娘赐婚的名号,想着定是不少人会去,毕竟如今的郡王殿下与往日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