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远:“娘您是病糊涂了,噩梦做多开始魔怔了吧。
眠儿性子向来温软乖顺,就是对郡王府的人,也是被逼急了,才会据理力争几句,又怎会对您说出那种话来?
……不行的话,就再给您换个大夫来。”
顾老太太哭闹无用,有苦发不出,又病倒了两天,自此总算老实下来。
这是后话。
……
辰王府内,凤奕辰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今日大殿之上,南郡王被弹劾,而定北侯没帮忙打圆场给台阶。
出了殿,定北侯也没给南郡王面子,直接撕破脸。
凤奕辰觉得,这是自己的好机会。
才回到府里,便吩咐身边人:“将管家叫来,问问最近哪家有宴会。
可以递个帖子,去定北侯府。”
而管家还没来,门房报,凤翎御来了,还带了不少人。
凤奕辰锋利的眉眼骤冷,立即整理好情绪,到厅外恭迎。
在看见凤翎御时,凤奕辰挺直的背脊弯下一些,拱手朝凤翎御行了一个端正的晚辈礼:“献皇叔,不知您上门,有失远迎。”
凤翎御微抬手,长腿迈进了正厅,很自然找了个位置撩袍落座。
轻扫了眼凤奕辰身边,才淡声开口:“听说,你府里昨夜进了刺客?”
凤奕辰忙说:“只是个普通小贼,所幸也未丢失重要物件,倒是让皇叔挂心了。”
如今想来也是一肚子火。
他等好消息等的,枯坐了大半夜,等来姬无尽失利跑出城养伤。
如今居然把这位皇叔也给招来了。
凤翎御眸光微冷,落在凤奕辰脸上:“所幸未丢重要物件?本王怎么听说,丢了两个府卫的性命?
你府里什么东西,比人命还重要?一点也不着紧!”
凤奕辰心头一惊:“侄儿不是那个意思,那两个府卫的事,侄儿也很抱憾。
昨天就叫人通知他们家里,给了抚恤银,也安顿好了家中老小。”
凤翎御:“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可需要本王派人?”
凤奕辰赶忙道:“不敢劳烦皇叔,其实已经有些眉目了。
初步怀疑,是两个府卫监守自盗,互相着了道。
只是人都已经死了,侄儿也不欲再追究。”
“监守自盗?”凤翎御斟酌这个词,之后是沉默。
凤奕辰心里没有底,没敢抬头。
父皇是过继的皇室继承人,与献王府之间早就是两家人。
加上还隔着君臣关系,论亲疏他本没有必要太怕凤翎御。
但是凤翎御手里的权柄是实打实的,除了亲外祖惠王留下的部分基业,还有凤翎御生母母族陵州江氏的支持。
其实是父皇还得仰仗这位皇叔,巩固朝中势力。
而这位皇叔寻常又与太子皇兄比较亲近,估计正愁抓不到自己把柄。
他又怎能不忌惮?
凤翎御不开口,凤奕辰心就悬着。
“既是你府务,你处理好便可。”终于凤翎御淡声道。
凤奕辰松了口气,细微的表情落入凤翎御眼底。
凤翎御轻轻拨弄着修长食指上的银色戒指,似笑非笑道:“听说你府里有位姬先生,才貌俱佳,人品端方,如今人可在府上?”
凤奕辰刚刚落下的心又悬起:“姬先生此前不甚受寒,如今去了庄子养病不在府上,皇叔可是有何吩咐?”
心说,难道昨夜的刺杀与眼前这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