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午夜过后才赶回 H1 公会的领地,在最近的「黄土山丘」堡垒找到一个绿色区域后立刻离开了游戏。
之所以这样匆忙,是因为最近几小时我们的对讲机反复收到消息,说公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除了有边境值班和紧急生产任务的玩家,所有人必须参加。
格尔.许涤心甚至和我通话了两次,一次是亲自通知我管理层和有身份的玩家要进行一次小型会议,第二次是要求我确认是否已经把票投给了伊福丰。
我们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整整三个小时,但全员会议还没有结束。
在「蜂巢」的 14 层我就看到运动场聚集了很多人,穹顶的照明也仍然处于白天模式。
我、李檬和康奇正连忙从螺旋楼梯跑下,试图悄悄加入正在听公会领导讲话的人群里。
不幸的是我被立刻关注到了,我刚走近,就有几个声音大喊:“陆岸来了!”。
我被要求上台。
他们为我找麦克风时,我小声问身边的许涤心:“会上都说了些什么?”
严肃的女孩头也不回,小声答道:“叛徒唐秋风被五花大绑交到了边境,现在关在监狱。伊福丰成了「格尔」,他被一致推选为公会新领袖,只有我投了反对票。黑暗公会在「蒲甘掸国」建造的堡垒被摧毁了,伊福丰雇佣的哈比人成功进行了偷袭。但只过几个小时报复就来了,几百个身上挂满炸药的树妖和沼泽怪冲向「蛮越安南」的堡垒,第二军团驻守的战士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不到十人幸存,我们被炸毁了一半城墙和建筑,好在还是守住了。一个小时后又有第二波攻击,这次还有哈比人参与,不过我们做好了准备,在两名传教士的帮助下我成功解除了这些生物的魔法印记,于是所有 NPC 都扔掉了炸药四散逃窜。”
许涤心的话让我非常警惕,我们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敌人非常聪明,他们接受惨痛教训后马上就学会了以牙还牙。
以后除了面临和黑暗公会的直接危险,还将面临 NPC 偷袭,他们既可能是被雇佣的,也可能被敌人的幻术法师操控……
“至于现在……”许涤心打着哈欠,毫不掩饰疲惫和烦躁,她用下巴点了点演讲台前的人,“公会新领袖决定执政第一天就表现出民主风范,要和普通玩家一起讨论黑暗公会的提议。这就是一个错误……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对一个问题达成一致,你回来之前还差点为投降的提议举行了投票。三个小时他们一直在说空洞且煽动人心的话,没有得出任何有价值的结论。可笑的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伊福丰向大家保证会听取所有意见,所以他正在收获轻率承诺的果实。”
“明白了……但为什么让我上台?”
女孩狡黠地笑了笑,她显然在持续练习面部表情,已经越来越善于表达感情了:“还是那些陈词滥调……本来我以为已经没什么人对你不满了。但今天又开始沸腾,人们似乎都疯了,他们要求解释为什么你能得到管理层的让步?你凭什么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听说了俘虏公主的事,还有外星商人和麦隆人的事。外部调查员首先把你排除了嫌疑名单,很多人都认为是你要求调查员进驻穹顶。还有,今天你没有按要求在「爱琴海滩」执行任务,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你会很麻烦,准备好怎么应对吧。不过我会支持你的!”
许涤心突然闭上了嘴,“特派员”安季波找到了一个话筒递给我,并低声对我说:“没人比你更能说明实际情况了。来吧,陆岸,别害羞,向大家介绍一下!”
我刚接过话筒,台下观众就发出窃窃私语的嗡嗡声,充分表现出他们对我的不满。
甚至还有个别声音大喊,他们要求我做出解释甚至道歉。
指望我道歉?太天真了!好吧,既然想要一个精彩的解释,那就来吧!
我毫不顾忌地笑了笑,拿起麦克风:“公会里很多人喜欢以专家的姿态谈论战略和政治,却对实际情况一无所知,也不了解我在公会里的作用。这也难怪!他们蹩脚的智力无法想象怎么和太空伟大种族的领导人交流,也不知道帮助人类获得先进技术多么重要!对,你没听错!我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为人类获得宇宙中的飞船图纸、高科技装备和武器。这不是简单的任务,它既没有操作手册也没有行为准则,但我还是完成了它,而且非常成功!我获得的图纸至少把人类科学向前推进了几十年,让我们离星际飞行更近了一步!”
我向听众们直白地表达了我的情绪,可能大家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一时沉默不语,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没有满足于此,而是趁热打铁道:“公会领导认为我所做的事是独一无二的,没人可以复制我的成功。也许你们觉得领导错了?有人觉得自己能取代我?你们谁可以和能读取思想的麦隆女神化身谈判?谁可以为地球的统治者、暴躁的科隆.怀德提供情报?谁又能在遍布嗜血海盗的空间站活下来?有人可以吗!”
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在场没人有勇气挑战我。
很好,在提到其他受到关注的事件之前,我能缓一口气站住制高点。
但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喊:“如果我掌握了外星人的语言,我也可以试试!也许我能做得更好!”
我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这个冒失鬼。
那么他是谁?我轻而易举地读出了他的想法,并收集到了他的一些私人信息。
“崔志欣,1990年出生,赤峰人,54级农民。你在游戏里待了五个月,有谁禁止你学习「宇宙语言学」吗?或者至少每天练习一小时盖克语?”
人群中发出惊叹声,跃跃欲试的人开始退缩了,还有人甚至害怕地东张西望。
站在我身边的许涤心小声说:“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暴露这个秘密?”
我并没有疯,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