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她说过类似的话,说她是女子又如何,同样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那会儿她是唯一一个参赛的女子。
奇迹般的拿了第一。那一整年,谁提起秋狩不得感慨一句裴氏女巾帼不让须眉。
她得引无数男儿折腰,也包括他。
“世子爷,许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你这骑射有无长进。”
他明明比那女子高出一截,可此时只觉得那声音是从头顶上落下来的,如此的……高高在上。
“比一比如何?”她又道。
褚廷英薄唇轻抿,“娘娘高兴就好。”
语气不咸不淡不卑不亢。
这木头!
裴弦月凤眼微眯,心里恨恨道了句,随手拿了箭壶,转身去了马厩。
裴厌缺将披风扑在一块形状不错的石头上,准备让惢嫣坐下,却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二人,唇角虽有所抑制,却还是微弯着。
他看了眼那二人,又看了眼惢嫣,目露不解,自己先坐下了。
裴弦月去了马厩,二人分开了。
小女子才兴奋的坐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你听到他们说什么没?”
“没。”裴厌缺淡道。
又问,“你好奇他们作甚?”
这女子一开始貌似还怀疑过他和裴弦月……简直是惊悚。
“我八卦。”惢嫣如实道。
她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八卦。
裴厌缺,“……”
惢嫣看了看周围,没人,又抓着他问,“裴厌缺,你告诉我,他们二人是怎么回事?”
“你看出来了?”
他们两个没有这么明显吧?
“嗯嗯。”
“怎么看出来的?”
“唔……这方面,一点点小情况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哦。”惢嫣还做出某国侮辱性的手势。
这女子……
裴厌缺颇无奈道,“不必打听,他们有结果自然会有结果,现在……不太合适说。”
他们身份不合适。
“这里确实不合适说,改天你悄悄告诉我好了!”惢嫣星星眼。
裴二,“……”
视线里闯入一道蹁跹的身影,惢嫣敛了敛心绪,不动声色的放下抓着裴厌缺衣袖的手,好好端坐着。
“宫……宫姑娘。”
从那赫托那得到解放的花腰瞅见了惢嫣,欢喜的跑了过来。
惢嫣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是那般高贵优雅,她在她面前总有些卑微的拘谨。
“花姑娘。”惢嫣含笑道。
“你还是叫我花腰吧。”
惢嫣依她唤了声花腰。
花腰从来没觉得这个名字这么好听过。
“宫姑娘,我们去外场看看猎赛好吗?”花腰忐忑道。
“不好。”惢嫣看了一眼外场。
有不想见的人,不去。
不过,她貌似拒绝的太直白了,花腰面色一垮,明显变得失落了。
“那就去看看吧。”她改口。
反正,她回南蛮后,她们就不会再见了。
花腰一扫失落,开心道,“好哇好哇!”
寒风瑟瑟。
裴厌缺看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他将手往旁边搁了搁,那里还留着她的体温。
无奈站起身来,裴厌缺将裘衣披上,随她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