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等圣旨下来了再说吧。”叶昭沅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好……昭儿,这段时间约殿下出来,奏琴给他听吧……”
叶昭沅从主母宅院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一跨出门槛,身上的暖气便被寒风卷去了大半。青鱼忙将氅衣给她披上。
母亲方才跟她说的、她答应的好好的那些话,一时间也被寒风卷去了。
她在想另外一件事。
许久许久,她脚步一顿。
没错。
绝对没错。
当日在猎场见到的,南蛮王子那个宠妾,她终于想起来为何那般眼熟了。
她以前,分明就是那宫惢嫣的婢子!
这对主仆是怎么回事?
那婢子一段时日不见,竟成了南蛮王的宠妾!
难道是相府有所异动……
叶昭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隐隐兴奋起来,步伐越来越快。但细细一想,却又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这件事。
仅凭一个婢子说明不了什么。
而且,会不会影响到裴厌缺……
迎面走来两个庶女,让开道来,恭恭敬敬的朝她行礼。
叶昭沅看也没看一眼,步伐不停的穿过她们。
她得好好想想这事。
—
褚廷英在榻上躺了两日。
到底是常受伤的人,恢复的极快,第三日中午就能下榻了。然也仅仅只到能下榻的地步。
他在裴厌缺的庭院枯坐良久。看着他着了单衣出来打拳、练剑,寒风在他身上猎猎作响,咋咋呼呼的。
他单手支颐的看着,模样像是在欣赏艺术价值极高的一幅工艺作品。
有些后悔没找裴厌缺早些切磋。
之前是裴厌缺有伤,现在是他……当真是阴差阳错都错过去了。后面也没机会了呢,听说两边已经谈好了,南蛮使臣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他也要离开上京了。
等世子伤好,她会当面感谢你此次出手相救……
呵。
等不到了。
褚廷英眸色深了深,将脑子里乱跳的思想甩了出去。
“世子爷。”这时,一侍卫走进庭院,见二公子在练剑,便没去打搅。
幸而褚廷英在外边坐着,他走上前去道,“外头有个南蛮公主,是来寻您的。”
“南蛮公主?”褚廷英记起护送的使臣里,是有个公主。
“说是亲自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啊对。褚廷英想起来了,他在猎场顺手救了那公主一把。
“让她进来吧。”褚廷英摆摆手。
来感谢他?
口头上的感谢他可不稀罕吼。
最好给他带点银子来,他带回去当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