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猜测,现在却是可以确定了。
竟是老东西带了褚廷英去后宫,她要去抄经,他一定是带褚廷英去她的必经之路等着。
不,老东西不光算计了她,还拿了皇后做棋,引导她知晓此事,而皇后,则指使许美人这条狗咬她!
他定一开始就知道她和褚廷英有私情!
设局之人却置身局外,这贱人!
褚廷英的声音回荡于殿中,铿锵有力,“这三次,臣都循规蹈矩,问心无愧!敢问陛下、娘娘,是听了谁的谗言,要污娘娘清白,损微臣名节!”
“谗言,好一个谗言?”许美人环胸等着裴弦月受处罚呢,闻言冷笑道,“你们昨日定情的信物都在贵妃宫里搜到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褚廷英一愣,“什么定情信物?”
该不会是……
皇帝一把将桌上的匕首抚下去,“将”的一声,正好掉落在褚廷英跟前。
他大惊,“陛下,这匕首,是微臣昨日遗失的,微臣也不知为何会在娘娘宫中!”
许美人唇角微勾,“所以世子的意思是,你昨夜在贵妃寝宫,遗落了这匕首?”
“你!”褚廷英怒视她。
这女人!
“陛下、娘娘,妾身以为这件事已经很明晰了。贵妃身为陛下的嫔妃,毫无礼义廉耻,世子是陛下的臣子,胆敢以下犯上,这二人勾结,丝毫不将您放在眼里啊,竟在后宫行淫秽之事!”许美人跪了下来,“陛下,您若不处罚,天理难容啊!”
“贵妃,你可知罪!”皇帝冷声问。
“臣妾没做过,何罪之有!”裴弦月勾唇冷笑,看向许美人,“许美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往本宫身上安罪名,怎么,本宫下台,你就能坐贵妃之位了?”
“娘娘可不要瞎说,妾身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只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罪过,必得肃清,才对得起陛下隆恩!”许美人貌似已经瞧见裴弦月被赐死的场面,眉眼上扬,面上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
高傲?目中无人?这贱人再怎么高傲,再怎么目中无人,还不是要死在她手上!
“陛下,许美人竟如此笃定妾身有罪,那妾身便随意问她几个问题,以证清白,陛下,允么?”裴弦月目视皇帝,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皇帝知道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在设计害我,你且瞧瞧,你能不能治我的罪。
皇帝目色微沉,“贵妃要自证清白,朕焉有不允的道理?”
“本宫想问问许美人,你说昨夜亲眼瞧见本宫与世子私会,那你且说说,本宫和世子昨夜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裴弦月看着许美人,红唇轻启,面上一派从容。
许美人一愣。
皇帝眯了眯眼。
皇后眼珠子一转。
褚廷英承认他方才慌了,如若这罪名被作实,那他二人将是何命运。悲戚的是他竟忧心她多过自己……
她自他进殿便一言不发,他还以为她也很慌和很害怕。
现在看来……
久在后宫么?
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多少这样的阴谋?
他的匕首是何时丢失的?貌似是在同皇帝吃完饭之后。
他也是被皇帝带去后宫的。
他而今也成了对付她的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