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好吧。”陈锦上扯了扯唇,一抹黑血冒出唇角。
他要死了。
不过,能死在这院子……无憾了。
察觉到他的虚弱,惢嫣忙道,“你别说话。”
她顿了顿,“你有内力吧?你先试着调息,压一压你的毒,我去给你找大夫。”
她转身欲走。
“别去!”陈锦上猛的起身抓住她的手臂。
大动作带动脏腑,毒素灼烧着血液,疼的要命。他声音虚弱的、破碎的,“别去,有……危险。”
“你的仇家?”惢嫣转过身子,问。
陈锦上点点头,身子又躺了下去,他虚弱的合了合眼。
他这毒不是民间大夫能解的。而且,医馆里,如果有“中毒”这一信息在,他立马就会暴露。
他是现在就要死的人,怎能连累了惢嫣呢?
“你好好调息,我不去找那些大夫。”惢嫣如是说道,转身出了屋子。
晴咕三人跟了出来。
她们瞧见惢嫣进了趟主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只银色令牌。
晴咕不知那是什么。秋绥和冬禧却一眼认出那刻进她们骨血里的东西。
秋绥一步上前,“姑娘,您现在不能出去。那男……那公子遭了追杀,外头不知多少人盯着,且这深更半夜,很容易就会被盯上。”
惢嫣点点头。
秋绥告诉她的她都知道,她身上没有武功,自是不好行动。
她勾着那只令牌,“我告诉你位置,你替我去。”
秋绥忙跪下,头碰在地上,“奴婢只是个下人,怎敢碰这只令牌?”
“你忘了我的规矩了?”惢嫣淡道。
秋绥一怔,她缓缓从地面抬起头,瞧见惢嫣如水清透的眸,那只令牌,就悬在她眉心。
她双手抬起,虔诚接过。
陈锦上又昏了过去。
他身上烫的厉害,不是发热那种烫,而是血液在升温。
他们触碰着都发烫,他自己的感知肯定更不得了,也不知是什么毒,如斯厉害。
惢嫣时刻关注着他的呼吸。
他若真死在她这里……
一定要坚持住啊。
秋绥这一趟去的有些久,许是半夜,这令牌又不对她的身份,两个时辰才回来。
裴厌缺那趟只去了两刻钟。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披灰袍,掌着一盏灯,进屋就灭掉了。
他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最终目光锁定了惢嫣。
“夫人。”他拱手,态度恭敬。
惢嫣被叫的不明所以,不过也来不及追究,她指了指榻上的男人,“李叔,还请你帮我救救他。”
李叔应了一声,忙去看陈锦上的情况。
秋绥恭恭敬敬的把令牌还给了惢嫣,她放进了胸口。
李叔去看陈锦上的面色,只一眼,他眉就深深蹙了起来。
抬手欲拨陈锦上的眼皮,却在触上去的一瞬间,就惊的站了起来。
惢嫣也跟着紧张,忙问是什么情况。
“方才那位姑娘说中了毒,脉络似火烧,属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属下见到人,就能确认,这位公子中的毒正是‘败血’!”
惢嫣不知那毒是什么,也没空了解。她直截了当的问,“你可能治?”
“属下愿尽力一试。不过夫人,属下恐怕仅仅只能控住他的毒,保住他的命……三五日吧,不能解开。解毒的话,还需得解药。”
“多谢。”惢嫣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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