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咯,真是不得了嘞!提着把菜刀就把这个男人的脖子给砍下来了!”
“大人,不是我们不拦她……她提着刀呢,我们也不想被削了脑袋!”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屠夫都没她狠!那床上还躺着一个呢,女的!被勒死的,都邦邦硬了——我怀疑是抓奸……”
“……”
住客的声音带着怪异的腔调传入耳中,魏行峥能听懂大半。
砍下来脑袋?!!
魏行峥的心提起,加快脚步走上楼,剥开围着的住客和官兵。
“哎呀呀,你是什么人?”
“我是死者的兄长。”魏行峥被眼前一幕惊住了。
床上一个地上一个。
床上是叶昭沅。
而地上的血量惊人,足以铺满整个房间,他没收住踩了一脚,殷红的血浆将鞋底淹没,浸润了鞋面。而血泊中间躺倒的人,身首分离,铺散开来的乌发已然被染红,脖颈处的切口并不整齐,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参差,他可以窥见那白森森的颈骨,好一大截戳在外面……
如此残忍的手法,宫惢嫣并不是暗卫杀手出身,是如何做得出来的!
“啊,节哀,节哀啊。”那官员道。
“大人,有发现!”这时,有一衙役高呼。
魏行峥朝他看去,时间他轻轻刮下一层魏行沛面上的假体,他心里一惊,忙上前阻拦,又对官员道,“大人,我们并不是当地人,只是途经此处时造了仇家,此案是我的家务事,还请大人莫要插手。”
“当真?”官员多看了魏行沛两眼。
“今夜麻烦了。”
死者家属这般说,官员也不好再坚持了,确实不是本地人,他们没必要没事找事。
衙役如潮水般退去。
客栈许多住客怵的连夜离开,掌柜的在楼下哀哭不止。
魏行峥正命人收拾尸首,掌柜跑上去驱赶,边骂边哭。
他瞥见在魏行沛头上砸两个洞的凶器,道那是他们厨房腌咸菜的石头,哭了好一阵,却又不敢捡起来。
魏行峥当夜就离开了客栈。
今日事情闹的大,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也不知自己该去哪……缪朝的兵力竟然有假,自新皇池墨桓登基,那些兵马便如潮水般散去,而且竟无人知晓去处,好似是从缪西境凭空消失。
缪西境,正好接禹东南方,魏行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如若他的想法成立,那么裴鹤擎真的是太可怕了!
魏行峥陡然生了种复仇之路遥遥无期之感。
他不知他此时该何去何从,他只知他要活着……活下来!一切都会有希望!
—
裴厌缺早已置身缪朝。
他已将名下全部的暗卫都遣了过来,搜查一切惢嫣、魏行峥的痕迹。
然而暗卫不熟悉缪国,在这边也没有势力,搜查起来是很难的。裴厌缺也不会想到,他们绕着司朝边境,走了一条那么刁钻的路。
他遣暗卫去了缪皇宫一趟。
简略告诉陈锦上惢嫣失踪之事,让他帮忙注意国内可疑之人。
陈锦上气的跳脚自不必说,如若不是知道敌人可能给惢嫣易了容,他只怕要将悬赏令贴满缪国每一面墙壁了。
这日,暗卫极速飞来,单膝跪在裴厌缺跟前,“主子,缪国内有件事情,可能和表姑娘有关!”
“何事?何处!”裴厌缺目色一凛,急切问。
“缪朝南部洛州绥元县出了一件重大的凶杀案!根据百姓描述,那极有可能是易容后的魏行峥一伙!有两个死者,其中一个是叶家大小姐叶昭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