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便瞧见床头放的两个精致绢人。
她坐下,依旧执扇在面前,只一双灵动的眸子看他。
裴厌缺被看的心里痒痒的,他抬手,轻轻扶开那遮住她娇颜的扇面。
那张娇俏之中带着别样艳丽的面孔便映入他眼帘。
精致又浓烈的新娘妆,在她面上并不显得艳俗,瓷白肌肤里透出微红,似微醺般别样诱人,她就这么看着他,含娇又带媚,似是颗任君采撷的红桃。
裴厌缺定定瞧了两息才回过神来。
惢嫣抬手扶了扶头顶上沉重的凤冠,只觉得人都要被它压矮了。
“摘了吧。”裴厌缺见状,帮她将冠子拿下来,搁在一旁桌上。
惢嫣从袖口拿出沉甸甸的红包,似得意道,“父亲只给我了,你没有。”
裴厌缺眸中含了宠溺。
她凤冠摘了也美,美的不可方物,叫他心神荡漾。
裴厌缺刚想着他不想出去了,嬷嬷就在一旁催促,说他该去陪客了。
裴厌缺无奈,抬手捏了捏惢嫣的下巴尖,惢嫣坐在榻上,乖顺的抬头看他,也不说话,可灵眸里又似什么都说了。
“乖乖等我回来,夫人。”裴厌缺捧了捧她的脸,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亲上去了。
惢嫣听他那声“夫人”,听的耳朵都酥了。她笑嘻嘻,“等你回来,夫君。”
裴厌缺愉悦的勾唇,转身出了门。
惢嫣将红包搁在桌上,百无聊赖的坐着。
屋中放了冰,一左一右金属扇面不停的闪着凉气,比外头凉快多了。惢嫣坐了片刻,挥手叫嬷嬷婢子都去外边守着。
等他们出去,惢嫣摊开手臂往榻上一躺,两条腿在床榻下荡啊荡。
太早了,今天起的太早了。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着衣,她好久没起这么早了,又坐了一个时辰的花轿,拜堂等礼节,看着轻松,亲自上场才知晓累人。
不过她现在这状态,累是累,却不太能睡着,而且说好要等裴厌缺来着。
惢嫣坐起来打量这屋子,却瞧见卧房角落一个漆红的木箱,足有小半人高……眼熟,太眼熟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站起身提着裙子走到那角落,将那箱子打开。
咳,里面果然静静躺着她收藏的半箱小黄书。
她收藏的可杂了,文字的、图样的、图文结合的、连续起来是动图的、翻转折叠改变姿势的……总之应有尽有。
惢嫣凝了片刻,将箱子合上了。
她在卧房四处走动片刻,发现裴厌缺把她当初告白那盏宫灯也挂了过来,在床榻里侧一角。
裴厌缺知道有外人进这新房,故而没摆在显眼的位置,这是他的禁脔,不要希望外人看到。
惢嫣转了一圈儿,还是坐回床榻。
等到外头大概在用晚膳时,她也饿了,便叫了秦嬷嬷去厨房端些饭菜给她。
不成想秦嬷嬷恰端了饭菜来,笑的合不拢嘴,说是王爷吩咐。
惢嫣美美吃了一顿。
天擦黑时她实在困的不得了,主要是没啥事做,就这么干坐着真的很容易犯困。
秦嬷嬷瞧出来,含笑道,“王妃还得等王爷来一起喝了合卺酒呢。”
彼端,酒席。
裴鹤擎见证二人拜堂后,没待多久就回了宫。毕竟是皇帝,他在这里宾客都有些拘束了。
他走后开宴席,宾客轮番上阵,裴厌缺已不知被灌了多少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