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钱父一惊,五百两!
“这不行这不行,你得还给你干爹,咱家怎么能收他的银子呢!”
“干爹本来要给你们的,就是怕你们这样才塞给我,还不让我告诉你们,他叫我给你们多买些东西,带到白城去。”钱芷道。
她抓着父亲的手,“爹,我们用这笔银子在上京开个铺子吧。”
“这……”钱父就要摇头。
“爹啊,不是女儿觉得白城的日子苦,女儿在那边已经跟将军拜了堂,他又不要女儿,转而跟公主走了。白城人人都知道女儿是将军不要的人,女儿在白城,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钱芷伤心的哭了,“白城没有人肯要女儿的,娘给我找婆家,但是人家都不要,你们不用瞒着女儿,女儿都知道。
“女儿不想回去了,咱们一家好好在上京过日子不成么?”
钱父为女儿擦去泪水,路人频频的目光让他有些无措。良久良久他叹息一声,“这事还得跟你娘商量。”
钱芷立马就不哭了,自己抹了眼泪,露出甜美笑容,“爹,您是一家之主,娘她都听您的!您拿了主意的事她怎么会反对呢!”
“这倒是。”钱父一笑。
然而这事还是遭到钱母的强烈反对。
一来她觉得上京的银子不好赚,二来那五百两她觉得不该要,应该还给褚昼。
有了女儿“一家之主”的铺垫,钱父对妻子的反对很生气,怒道,“哪里找不着个好事情做?你难道还想回白城过苦日子?这五百两银子就当咱家欠王爷的,以后赚到银子一定会还给他的!再说了,阿芷认了王爷做义父,他特地给阿芷这笔钱,我们还回去你觉得他会收吗?”
钱母性子良善软弱,丈夫这样一吼,心里纵使不认同,也不敢吭声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钱父拍案。
钱芷忙从父亲身后跑到母亲身边,抓着她的手安抚,口上道,“娘啊,咱们会做各种面食还有点心,一家三口在一起总归不会饿死的!”
钱母无奈,没同意,却也没反对。
午饭的饭桌上总算见到新婚的夫妻俩。
褚廷英神采奕奕、神清气爽,裴弦月眉间稍带倦色,没穿昨日淮上锦的新衣,因为脖子上又添了新痕,那衣裳领子遮不住。
她衣着也极华贵,里金丝牡丹袄外貂毛大氅,脖间白玉环纤腕翠玉镯,通身都气派。
说实话她的衣橱找不着一件普通点的衣裳。
就算简单,也难掩华贵。
褚家父子虽简朴,但上京和白城有差距,这种“简朴”就会有差距。
怎么说也是锦缎加身。
只有钱家三人,布袄棉衣。
钱母看在眼里,没放在心上。
钱父看在眼里,心底稍稍叹息。
钱芷低垂眼眸,心里的不平衡愈甚。
钱父呵斥钱母后,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但饭桌上上京街市的繁华不断在脑子浮现,又因面子原因,他已经收不回那些话了。
便在饭桌上跟褚昼提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