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那一口药对孩子并无影响了。
“你们起来吧。”褚廷英面色微冷,“您二位我还是认的,只是钱芷,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给我爹,为她求情的话我不想听到。”
他言语从未有过的坚决冰冷,刺的二老心头一寒。
“孽……孽女现在在何处?”钱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问。
褚廷英看向裴弦月。
裴弦月只知道人关起来了,关到哪里了她也不知道。
当时她的那碗桂花饮,她喝一口觉得不对,立马就摔了碗,将手指伸进喉中捣弄,迫使自己吐出药来。她也不知道吐出来的东西是不是那药物,所以整个人都是慌的,首先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然后通知褚廷英,还有惢嫣。
她的孩子最重要,当时是真没顾得上钱芷。
“公主,公主不好了!”这时,小婢子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上来就跪下,“钱……钱姑娘逃跑了!”
“什么?!”裴弦月拍案而起。“你们没有把她关起来吗?!”
“关起来了,可是方才太混乱了……奴婢们回去发现,钱姑娘从窗口跑掉了!”
“暗卫呢?”裴弦月险些摔了手边上的杯子。褚廷英大步走向门口,召了暗卫来。
然而,钱芷是褚廷英的义妹,这是府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可以随意出入王府,这是一定的。
暗卫的职责是守住外围,观察府外动向,排除一切潜在危机。而不是盯着府内,盯着主子看……他们甚至不知道钱芷跟裴弦月发生的事。
裴弦月气极反笑了。
堂堂王府,守卫森严的王府,竟叫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片子,跑了!
“下通缉令吧。”裴弦月心里憋了一口气,扬扬手对褚廷英道。
钱氏夫妇面色一紧,然而他们夫妻的脸早就被女儿丢光了,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面如土色的默默退离。
一路上步子极缓,魂都飘在后头。然而夫妻二人到厢房才发现,屋子里遭了“贼”。
屋中有被人乱翻过的痕迹,褚昼给的五百两银子,余下的两百两已经不翼而飞了。衣橱的半张门还开着,钱母打开一瞧,其他的都在,独独裴弦月送的那件淮上锦衣裳不在了。
钱母看着这状,竟无声的哭了出来,她缓缓坐在椅上,弓着腰身子几乎叠在一起,哭的肩背直颤。
钱父连连叹气,坐立不安。
二老一时不知该为钱芷犯错而感到羞愧,还是该为她逃走而庆幸。
裴弦月喝保胎汤药时,褚廷英一个劲的问她肚子疼不疼。
裴弦月也不知道疼不疼。
她总感觉腹部在下沉,冰冰凉凉的,比来小日还难受。却又觉得那是她的心理作用。
“我去信问问缪朝的陛下,这珠子能不能起上作用。表姐你放宽心,你都吐出来了,肯定没事的。”惢嫣安慰她。
裴弦月的情绪稳定很多,她轻点了点惢嫣的头,笑笑,“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