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太子。”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打破欢愉气氛。
惢嫣面色一僵,头都不敢抬了。
她先开眼皮子偷看一眼——果然是裴厌缺……惢嫣悬着的心死了。
不管怎么说,昨天刚答应了不跟某某人见面,今日就被撞个正着,这搁谁谁不心虚啊?
却见男人面色如常,看都没看她一眼,行至楼焟面前,语气有些强势,“太子既已入京,为何不禀?”
“想必这位就是翊王爷。”楼焟一笑,俨朝除了皇帝父子有资格这么跟他说话外,就没有旁人了。“本太子这一路迢迢,舟车不止,刚到上京实在是困饿的慌,先来吃顿饭有问题么?”
“使馆自然会为太子备饭菜。且你我两朝战后协议的瑕疵还待再谈,你朝本就是最后一个入的京,还如斯怠慢浪费时间,莫不是对我朝不满、不敬?”男人嗓音冷淡,似乎透着一股莫名的怒气。
楼焟略惊讶,他的确存着不敬的心,要不然也不会把行程放的这么慢。
但不过就“吃饭”这件事把帽子扣下来,是不是有点太……好吧,对方就是刻意为难他。
惢嫣有一次见裴厌缺这么咄咄逼人。
她敢打包票,他的怒气绝不是因为司使……
惢嫣缓缓把脖子缩下去了。
“三位姑娘,这顿饭在下恐怕是吃不了了,这要赶着去拜见陛下。”楼焟不接裴厌缺的话,转头对三人道。
裴弦月见裴厌缺大步如风的过来,心都提起来了,就怕被当众拆穿了。
她可还想看事后楼焟再见她们的表情呢。
可不能这会儿子暴露了。
没想到裴厌缺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跟楼焟对话,她松了口气。
一听楼焟的话,忙道,“原来你是太子殿下啊!殿下的事情要紧,你们快去吧,有机会再见!”
“随时到使馆找我。”楼焟笑着跟她们再见。
裴厌缺及使臣全部退去。
惢嫣面带苦色的坐在椅上。
“怎么了这副表情?”裴弦月不明所以,“戏弄楼焟的是我俩又不是你,我都不担心褚廷英生气。”
褚廷英只会跟她一起哈哈大笑。
姬幸环胸立在一旁,眸透笑意,她什么都明白。
“没事。”惢嫣欲哭无泪,“再随便走走,我就得回府去了。”
“那走吧。”裴弦月伸手扶她起来。
司使一来就被拉去修订战后协议了,这是裴鹤擎给的下马威,裴厌缺自然是他安排过去的。
谈判桌上裴厌缺是坐首位的。这次谈判他格外强硬,把对面气的直骂不讲理。
事后还得一起吃晚膳,吃了他才回翊王府。
一进卧房的门就被惢嫣笑脸相迎。
贤妻一般取下他的披肩,温声细语的问他吃过了没有,饭菜还热着。
裴厌缺不语,面色冷峻的吩咐婢子放浴汤。
浴汤上头雾气缭绕,蒸的人身上发热。裴厌缺去解他的束腰,却被一只小手扣住,甜丝丝的声音传来,“夫君,我帮你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