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恒也觉得自己像纪经年在野地里捡回来的小流浪狗。捡回来洗澡,喂饭,验伤,可不就是捡流浪狗那一套流程么。
于恒不肯去医院,坚称自己没事,最后还是纪经年妥协。
于恒坐在桌边喝粥,一小口一小口的,他腮帮子挨了一拳,疼得很。
纪经年剜了一勺虾仁喂给于恒,“吃饱了睡觉,我去给你请假,今天周三,咱们明天后天都不去了,下周一再去。”
说着又给于恒夹了一筷子黄瓜。
于恒沉默着表示抗议,纪经年又一勺虾仁蛋送到嘴边,“你听话宝贝,等我去处理一下你学校里那些风言风语,我们再开开心心去上学。”
“这次的事是纪叔叔不对,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来乖,张嘴。”纪经年往前送了送勺子。
于恒张嘴了,不过不是去接那口虾仁蛋,而是说,“纪叔叔,我们做吧!”
两个人到现在一直没有越过最后一步。
纪经年举着勺子的手一抖,里面的虾仁掉在了桌子上。
他放下勺子,表情有些严肃,“为什么?为了感激?”
于恒低头沉默,算是默认了。
他无以为报,只有自己。
纪经年现在很想把桌子上的碗盘都划拉到地上,然后把于恒摁在餐桌上,掰开他那修长的双腿,对他进行一场爱的教育。
他盯着于恒那张尚且稚嫩的脸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行,这是他上辈子才会干的混蛋事!
这辈子对着年幼的小鱼,要循序渐进。
况且他上辈子在感情里自我,只知道横冲直撞,于恒什么都不愿意同他讲,直到于恒的生命末尾,他才幡然醒悟,自己需要去了解于恒那些悲惨的过往,去治愈那些腐烂在根里的问题。
不过已经晚了,彼时的于恒已经被那些“曾经”消耗的形销骨立,即使爱情也没法把他重新拉回灿烂的人间。
骄傲了三十几年的纪少爷,重活一世,在爱里学会了体贴,温柔,甚至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