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纪经年扔在床上,他腾出手去揽着于恒。
于恒并没有被纪经年扑倒,而是揽着他的脖子,调换了个方向,纪经年坐在床上,于恒跪坐在他身前,搂着彼此,热烈的交换着呼吸。
没有哪一次的吻比这一次更激烈,于恒以为自己和纪经年这两个月已经练出来了,至少能多扛一会,没想到还是被纪经年夺走了全部呼吸。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纪经年。
于恒缓缓瘫软在纪经年的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酒心巧克力的糖纸被扔到地上。
醇厚的酒心巧克力不能一口咬掉,要轻轻嗅,慢慢抚摸,让巧克力和酒心一起荡漾在舌尖。
于恒眼神迷离,带着困惑和不解,看着纪经年,像是要确认,“纪叔叔?”
纪经年附在他耳边,呵着气低声回应他,“是我,我是纪经年,你的纪叔叔。”
巧克力在闷哼,在哀求,但是吃巧克力的人却没有轻易放过的意思。
最终酒心在齿间炸开,给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
纪经年揽着熟睡的于恒,他面色绯红,身上也和熟虾一样,许是喝酒的原因还有点微微发热。
纪经年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从地上拾起浴巾,把于恒整个人都裹了抱进浴室。
纪经年拿着澡巾轻轻给于恒擦拭着,他熟悉于恒身上的每一处,在擦拭肘下的时候格外的轻,纪经年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块疤。
因为这块疤,于恒不喜欢穿半袖。
这疤痕是怎么来的,上辈子于恒没说过,他总是对自己过去的事情三缄其口,两个人前前后后在一起五年,纪经年在整理于恒遗物的时候好像才触摸了一点他的过往。这辈子也许能问出来些什么。
纪经年用手背蹭揉着于恒的脸蛋。
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是他自己求回来的。
于恒死后的头一年,他醉生梦死,还进过局子。
后来被大哥抽了一巴掌,他仿佛是才回过神,看到年迈的父亲,不停为他哭泣的母亲,担忧他的大姐,因为他罢工而重新肩扛重担的二姐,还有每次都帮他兜事的大哥。
他那时候已经四十一岁了,是个不该耽于爱情的年纪了。
大哥的一巴掌似乎抽醒了一蹶不振的纪经年,他不再喝酒闹事了。却也没回到从前的生活。
他开始奔走四方,去大山里支教,去捐款,一边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做着善事,一边求神拜佛。
只要遇到庙宇,无论道佛,不管中西,他都会去虔诚祭拜。他的家里常供着一尊弥勒。
少有人知道他在求什么,只知道弥勒佛是来世佛。
他就这么一年一年的流浪着,一直到不久之后他的生命终点。
曾经意气风发的纪家小少爷,人中龙凤的纪总,在四十岁之后迅速衰老,见到他的人都会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于恒醒了一下,扑腾了浴缸里的水,把陷在回忆怪圈里的纪经年唤醒。
于恒黏黏乎乎叫了他一声,说不舒服,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