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大家都在陆陆续续离开了,于恒和纪经年没什么事,是最后走的。
纪遥也要去住一段时间,他拉着于恒一起学油画,纪经年已经为二人找好了老师。
于恒在后视镜里看到文女士在和他们挥手,他抱着年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纪经年看出来了,提议道,“要是舍不得的话,就再住一段时间,反正文女士是肯定欢迎的。”
于恒摇摇头,轻声道,“我是觉得咱们都走了,家里只剩下文阿姨和叔叔了,有点冷清。”
“哎哟哟,我们小鱼也学会多愁善感了,你等着吧,不过三天文女士就不知道窜到哪了。”纪经年打着方向盘调侃于恒。
果然如纪经年所说,不到三天,文女士拍照发朋友圈的定位就在大溪地了。
于恒甚至觉得是他们耽误了文女士起飞了。
于恒和纪遥一起学了一段时间油画,两人同样零基础,这使于恒备受打击。
纪遥学东西太快了,他想勤能补拙,又要考研。比之过年之前还要冷落纪经年。
终于等到纪遥开学,纪经年快快乐乐的把纪遥送走了。想着要好好和于恒腻歪几天,没想到于恒因为乍暖还寒的天气感冒了。
纪经年拿着勺子搅着感冒冲剂,来到床边发现给于恒拿的那碗粥还原封不动的放在床头柜上。
他啧了一声,“你这小孩怎么回事!?”
于恒蔫蔫的,声音也因为生病变得有些发闷,他仰头看纪经年,眼睛湿漉漉的,“吃不下,嗓子疼,好难受。”
纪经年心软,揉着于恒的脑袋,“那你想吃什么?纪叔叔给你做。”
于恒精神尚可,朝着纪经年露出小白牙,“冰淇淋!”
纪经年温柔抚摸于恒脑袋的手骤然一收,在于恒脑门上弹了一下,“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于恒捂着脑门,提出来一个尚算合理的要求,“那你喂我。”
好吧,喂就喂,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常喂。
纪经年从善如流坐下,拿起粥碗,一勺一勺喂给于恒。
于恒吃饭的时候嘴也不闲着,“纪叔叔,我喝了粥可不可以不药?”
纪经年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于恒吞了一口粥,想了想又道,“纪叔叔我现在是不是一个很不省心的对象?”
“嗯,还行。”更不省心的时候都见过。
于恒刚要说什么,忽然注意到纪经年的手臂,他咦了一声。
纪经年下意识想撸下来袖子,又觉得这样的动作有的可疑。
于是装作不在意,继续喂于恒。
于恒偏头躲过勺子,把纪经年的袖子撸起来。纪经年的小臂上贴着一个创口贴,里面渗出了鲜血。
于恒小心翼翼掀开那个创可贴,里面有一个刮眉刀长短的伤口。血肉外翻,还在渗血。
他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自残。
实话当然不能和于恒说。
纪经年面不改色,“刚刚在浴室不小心撞到刀片上了。”
于恒没有怀疑,小心又紧张的找来医药箱,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疼不疼啊纪叔叔,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确定那个刀片上没有铁锈吗?”
“都这样了,你还不包扎。”
“你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也没强到哪去!”于恒端着纪经年包扎好的手臂,面上全是担心。
纪经年揽着于恒,“好了宝贝,没事的。”
“把药喝了吧,都凉了。”
于恒沉默地端起感冒冲剂的杯子,一饮而尽。
晚上于恒睡着睡着忽然又惊醒,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压到纪经年的手臂,因为两个人平时都是搂着睡的,他偶尔会枕在纪经年的手臂上。
如此两三次,纪经年也察觉了,他把于恒箍在怀里,不叫于恒乱动,声音微哑,“乖乖睡觉。”
纪经年心里想着,这次草率了,下次绝对不会叫于恒发现。
第二天于恒醒来的时候精神不怎么好,因为没休息好。
这点小病拖到开学前两天才算完全好利索。
纪经年给于恒约了个体检,医生说于恒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弱了点,抵抗力差了些,容易感冒。